宴會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才結束,藍玉醉醺醺的走進家門。
剛踏入前廳,藍玉一下子驚醒,冷聲開口: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回家?”
“女兒最近想你了,準備在孃家住一段時間。”
“不行!”
藍玉滿臉煩躁:“你們自己沒家嗎?天天來我家算什麼事?你看誰家媳婦像你這樣。”
“就是怕家沒了,才特意過來!”
藍溪冷冷開口:“你自己在北平做了什麼?需不需要我一樁樁一件件念出來?”
“那倒不用!”
藍玉訕訕一笑:“溪兒,你先去睡覺,我還有事和方小子談談。”
“爹,女兒求你了,為了春弟和小寶,你就收斂點,別讓你女兒以後指著你的皮,對著小寶說這是他外公。”
“放肆!”
藍玉氣的直跺腳,最後實在忍不住,對著方時肩膀就是一拳:
“方小子,這就是你夫人?連孝道都不懂,你是怎麼做人相公的?”
“嘶……”
方時疼得怪叫一聲,對著自己肩膀快速輕揉,聽到藍玉的話瞬間呆住。
這他娘說的是人話?那是你女兒啊!你自小教到大的。
“岳父教訓的是,都是小婿的錯,等年後回家,我就跟溪兒好好談談。”
“什麼意思?什麼叫年後?”
藍玉滿臉錯愕:“你們不是隻住今天晚上?”
“岳父說笑了,小婿馬上要開啟變法,為了安全起見,只能在永昌侯府待到變法順利進行後。
小寶可是一直唸叨著岳父,難道岳父不想多看看小寶。”
想起小寶,藍玉臉色瞬間柔和,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外孫女肯定和寧兒一樣,都是件小棉襖。
“算了算了!愛住多久住多久,還能把你們真趕走?
方小子,你跟我去書房,我有事問你。”
“是!”
兩人來到書房,藍玉給兩人倒了杯茶後,罕見的露出嚴肅之色:
“今日陛下說起四川一事,問了我們這些北伐大將意見,你覺得陛下會怎麼處置那些犯事的勳貴?”
“有人找到了岳父?”
“宜春侯黃彬的兒子黃成,他找到了曹興,曹興又找到我,想讓我打探下訊息。”
“懷遠侯?”
方時想起了最近錦衣衛的情報,不由得目露讚賞:
“宜春侯府真是人才眾多,其他勳貴一開始就到處找關係,只有他們,現在才動。
宜春侯和滎陽侯這兩人沒有私自調動兵馬,不管陛下怎麼處置其他人,他們兩人不會有性命之憂。
至於會不會被褫奪爵位,就不知道了,這需要陛下或太子殿下決定。
岳父可以告訴懷遠侯,若是年前陛下沒處置,他們會被從輕發落。”
“何意?年後陛下就不會從重處理嗎?剛剛在宴會上,陛下親口所說,他想從重處理。”
方時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出聲詢問:
“陛下還說什麼了?”
藍玉將宴會上發生的事簡短說了遍,臉上盡是疑惑:
“陛下怎麼看上去和太子不合呢?”
“唉!”
方時長嘆一聲:“不愧是洪武大帝,前無古人的大帝,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敢作死就讓你死。”
“陛下要殺了他們?”
“不止!從重處理不是玩笑話!”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陛下說了,你們的封賞由太子殿下決定。”
方時輕聲解釋:“這是給太子殿下施恩的機會,讓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