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縣衙說這倭人已經處死,不過屍體一直沒人見到過。”
藍封抓了抓頭髮,滿臉煩躁:“都他娘什麼事?藍竹簡直瘋了,連倭寇都敢勾結。
這陳家一看就是與教諭陳安有關,福安縣令黃勝說不定和建安黃教諭有關係。
算了,你先去做你的事,我好好想想。”
“草民告退。”
林峰走後,藍封給自己倒了碗酒,隨後喝了一大口才緩緩開口:
“李肆,你聽到了,把這裡的事寫封信送回去。”
“啊?”
李肆張大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藍百戶,我只說我會認字,沒說我會寫信啊!張先生還沒開始教呢。”
“不會你天天在衛所裡面顯擺,也不怕丟臉。
去給我拿份紙筆,我需要求援,還有派人盯著福寧衛。”
“是!”
在藍封看來,連藍竹都被收買了,那麼其他衛所也不會好多少。
他已經把福建都司衛所排除在外,現在只能從福建都司調兵過來。
福建行都司靠近江西布政司,與沿海的衛所不同,這些衛所大多處於鳥不拉屎的地方,那些富戶不會想盡辦法拉攏。
藍封的擔心不是多餘,藍竹確實與陳安勾結在一起,此刻正與陳安探討細鹽一事。
三十多歲的藍竹,眼神本就陰鷙可怖,眉眼處一道傷痕更添幾分恐怖。
“小事,出發時通知一聲,我派個百戶去,一個刁民而已。”
“不,我不是這意思。”
陳安連連搖頭:“我已經通知張海,讓他帶人上島,你的任務是帶人殺了張海。”
“為何?”
藍竹眼眸一凝,死死盯著陳安:“沒有張海,你那些貨物一出海就得沒。
那裡面也有我一份,別因小失大。”
“胃口太大了,給他兩成利潤還不夠,現在還要再加一成。
你也別擔心,張海一死,他的二弟劉宣會接手,不會影響到海貿。”
藍竹低垂眼眸,神色嚴肅:“一百將士怕是不夠,我得帶著全部衛所將士前去。
有了海寇入侵這個理由,帶兵離開衛所也無人怪罪。
藍封的配方,我直接向他拿就行,何必這麼麻煩?還需要去籌集十萬兩白銀。”
“查過了,藍封不準備靠這配方賺錢,一直都是供應給將士親人。
說來也奇怪,他以前睡青樓都睡窮了,這次從京城回來後,好像一下子就變得有錢了。”
“王家給的!”
藍竹開口解釋:“王家獻上竹白紙配方,義父給了王家十萬兩白銀。
王家為了感謝他護送王常進京,便拿出一半送他。
邸報上都寫了,你沒去看嗎?”
“只寫了王家得到十萬兩,誰有空想那麼多。”
說到這,陳安變了臉色,沉聲說道:
“建安那邊傳來訊息,邵武謝家有人去泉州府,景川侯世子也到了建安府。
若謝家參與海貿,我們的利潤一定會減少,泉州府的商人比我們多,他們也比我更瞭解海外諸國。
所以,張海必須死,三成利潤太高了。”
“放心!只要他敢上岸,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