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雲家少爺得了重病?”
蓼藍聽完素裹所說的事情,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扣著桌面,一下一下彷彿是一把重錘一聲一聲狠狠砸在素裹的心頭,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恩,似乎是得了重病,但是雲家夫人似乎並不喜歡小姐,處處同小姐作對。”
“既然是這樣那就是了,你好好的替你家夫人做事便好,只是我也有事情要你幫我。相對的,若是你願意幫我我也願意幫著你隱瞞你的身份。”
蓼藍挑了挑眉梢,眸中閃爍著嫵媚的流光,掩映這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清冷無情,可是素裹卻覺得她的唇角是含著笑意的,含著溫柔親熱的笑意。
“我……”
素裹的頭幾乎要埋進胸口,似乎有些猶豫,畢竟如今她被控制在別人的手中,而蓼藍又想要她幫著做事,她覺得身上的鐵鏈越栓越多,可是孫錦繡又豈是好想與的人?心裡頭越來越不安起來,腦袋裡頭彷彿是一團麻線胡亂的纏在一起怎麼樣也解不開。
“你可以慢慢想,我耐得等。”
蓼藍的耳朵微微翕動,轉身朝著門口望去,只見孫錦繡緩緩推開門身後還跟著一個禿頭的老頭兒。
“孫姑娘可讓我好等。”
蓼藍笑得溫潤,眉眼間帶著幾分蕭君玉一般的恬淡寧靜。可是,孫錦繡總覺得對方雖然是對著自己客客氣氣的,然而無形之中卻又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高傲之氣,雖說不是僅僅對著自己的,可是卻還是令孫錦繡感覺疏離。
“不知道蓼藍姑娘今個兒來這裡所謂何事?”
孫錦繡撇開眼不去看站在一旁慌張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的素裹,只是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面上淡漠涼薄,看不出喜怒。
“還不是公子的意思,硬是讓奴家親自跑一趟,公子說姑娘喜歡胭脂釀,便要奴家送了來,還有這冰枝桃花是公子親手所制,還望姑娘會喜歡。”
蓼藍也不介意孫錦繡一臉冷冽的模樣,轉身開啟了放在桌上的盒子,只見一玲瓏剔透的水晶淨瓶之中插著一枝被冰霜凝在其中的桃花。綻放的桃花就這樣綽約的被定格在了最美的時候,朵朵半透明的桃瓣經絡分明,花芯花蕊皆看的清清楚楚,捏在手中毫無凍傷感,而那花卻令人歡喜。
“多謝公子美意了。”
桃花雖美,然而孫錦繡的眸光卻沒有多做停留,轉頭望了一眼裝著胭脂釀的紅寶銀壺,對著蓼藍客客氣氣的點了點頭算是謝過了。
“蓼藍姑娘方才在同素裹講些什麼,說的那麼高興,莫不是你們兩人之前認識的?”
孫錦繡收下了蕭君玉送來的東西,卻將話頭落在了素裹的身上,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素裹的身子猛然一震,眼神也隨之飄忽不安起來。
“我們啊?方才可是聊了許多,你說是不是素裹?”
蓼藍也不答話,只是笑著轉頭望向了素裹,那一雙狐狸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帶著嫵媚的嬌嬈看向素裹的時候卻分外凌厲起來。
“是啊,我們說了許多,蓼藍姑娘是替著蕭公子來問小姐的近況的,蕭公子當真是對著姑娘千萬分的好,看的奴婢真是羨慕,若是哪日能夠得幸一見便是我的福氣了。”
素裹此時才收斂了心神,穩住心慌意亂的神魄,急匆匆的開口笑得勉強。怪不得方才蓼藍並不著急著逼著自己就範,還說什麼“慢慢來”,原是她早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時候!
素裹此時的心中好恨!
她恨自己的無力,恨自己為什麼總是要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為什麼她身上的鎖鏈會越牽越多,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好好地活下去,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她恨這些人!恨那個控制著她的惡毒夫人,恨眼前這個言笑晏晏卻將她逼到絕境的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