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聞言猛然停了腳步,回眸看著她:“你覺得,此事與她有關?”
沈音垂了眼眸:“屬下只是單純想見一見郡主。”
說完這話,她抬眸看向李胤道:“懇請殿下成全。”
李胤深深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去。
簡一在外間候著,將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回去的路上,看著李胤的神色,他忍不住問道:“主子當真要請郡主見沈姑娘?”
李胤聞言皺了皺眉:“不見一面,她不會死心。”
“可此事與郡主無關。”簡一皺眉道:“沈姑娘是不是有些遷怒了?”
“正是如此,才更需要見。”
想到楚煙,李胤面色稍霽,他淡淡道:“沈音從前被人捧的太高了,加上她本身性子孤傲,故而即便跌入谷底,她也未曾真正放下身段。總覺得,憑著她的容貌和才智,只需要做出一點犧牲,便能完全拿捏李晗。”
“可她那點自以為的犧牲和放下身段,在旁人看來什麼也不是。她的問題在於,仍舊未能認清現實,見一見某人也好。”
這個某人指的就是楚煙了。
簡一皺了皺眉:“依著郡主氣死人不償命的性子,沈姑娘只能是自取其辱,屬下擔心的是,沈姑娘一時想不開入了宮,非但不會幫到主子,反而會成了一個不確定的危險。”
他看了李胤一眼,實話實說道:“畢竟,沈姑娘對主子並無忠誠可言,這點可從她上次,擅自尋上郡主,揹著主子與郡主達成交易,便可知一二。”
不是簡一看不起沈音,而是她這樣的,自視太高,雖經歷了滅門之災,可卻未曾真正放下身段,高傲刻在了骨子裡。
她所做的每一步退讓,都會讓她覺得是自我的犧牲,若是能得償所願倒也罷了,犧牲畢竟是值得的,可若不能,她會覺得犧牲都不值得,會怨會恨,會將錯處歸結到旁人身上。
便如同這次孩子的事情一般。
怨怪誰都無所謂,可若是怨怪主子,那就極其危險了。
畢竟,她知曉主子的事情太多了。
相比簡一的擔憂,李胤就淡然的多:“孤自有打算。”
楚煙洗的香噴噴的躺在榻上,明兒個要穿的衣裳也己經燻好了香放著,只等她明日驚豔眾人了。
李胤讓她等著,她自然是不會等的。
楚煙閉了眼,正準備美美的睡去,就察覺到床頭站著一個人。
她睜開眼,還未看清人影,熟悉的吻帶著龍涎香就落了下來。
這是一個帶著溼意綿長的吻,楚煙本以為,他離開時那般氣急敗壞,回來定然急色到不行,卻沒想到,這一吻卻只見溫情不見急色。
一吻結束之後,李胤抬眸看著她,低聲道:“沈音要見你。”
楚煙聞言有些訝異:“她見我做什麼?我與李晗的婚事己經作罷,用不上她了。”
李胤聞言輕嗤:“果然,在你眼中,這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用的上的,一種是用不上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對楚煙而言,還有第三種人,那就是自己人。
外人,才分用的上和用不上。
但她也懶得同他解釋,畢竟解釋了,也只會證明他是個外人。
他定又要鬧。
楚煙翻了個身,閉上眼道:“不去,我要睡覺。”
李胤淡淡道:“她的孩子沒了,李晗親手喂的藥。”
楚煙聞言一驚,轉過身來看他,想了想道:“這事兒也與我無關,她為何要見我?”
李胤笑了笑:“許是覺得你與都是同類,與你有惺惺相惜之感?”
聽得這話,楚煙輕哼了一聲:“你想我去首說便是,幹嘛這般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