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之以弱,心中除湧起了被騙的憤怒外,還有著一股無地自容的羞愧之情。
而身處釋剛峰此招攻擊範圍的趙匡胤,便被他這招的高明弄得大出意料之外,先前他眼見眾人的行為舉止,以及親身試過習中非的武功後,只道眾人的武功都只在伯仲之間,哪想到釋剛峰的真正實力,便連其他九傑亦不知道,但如此一來,便正合趙匡胤的心意,他之所以冒充古厲生之名,全因意欲替身在石重貴那邊的凌雪解圍,但若要把“追捕古厲生”的所有力量全指向自己,除了自報姓名之外,他還需要留下一手驚人的藝業,才可令對方深信不疑,但先前眼見“河北十傑”的名過於實,便令到他有點難以入手之感,自己總不能就此衝上前去把他們打傷便算,哪想到現在這釋剛峰竟有著不錯的武功,正好用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眼見釋剛峰的劍勢已到了身前,趙匡胤一聲清嘯,喝道:“好!”左手一翻呈龍爪之形,一式快捷無倫的少林龍爪手已避開了劍尖,直抓向了釋剛峰的手碗。
釋剛峰心中一凜,先前眼見趙匡胤一招便打倒了習中非,已知道他的武功在己之上,但現在親身接招,方知道他的速度比自己要快上許多,但自己現在主要的目的,並不是要打倒這個武功高出自己許多的高手,而是要儘量的拖延時間,以待己方的高手前來相助,因此儘量保持靈臺清明,再也不貪攻突進,倏然間收臂回劍,此一著既把手腕移開,避開了趙匡胤的一爪,而橫劍回封的一招,卻守著了身上各處要害,以防趙匡胤那快疾之極的出手。
趙匡胤見釋剛峰雖被自己一招迫得攻勢盡失,回劍自守,但招式法度之嚴謹及功力,卻比習氏兄弟高出許多,而現在所持之守勢竟使到自己有點難以入手之感,即使從任何一個方位,攻擊他身上任何一個地方,只要他隨手移動劍尖,便可盡擋自己的攻擊,相信這招便是相傳東海長恨島門下,可盡擋天下一切攻擊的“抱月式”,而趙匡胤的凌厲攻勢,以及釋剛峰的精妙招式,便看得習氏兄弟乃其餘七傑目瞪口呆,而趙匡胤在那鐵桶之勢力封下好勝之心忽起,縱聲哈哈一笑,喝道:“好!小心了!”倏地欺近釋剛峰身前,釋剛峰渾沒想到趙匡胤的身法竟如此之快,大駭下卻不失冷靜,用著師門所傳的抱月式,一柄長劍在身前揮舞得滴水不進,他便有信心即使趙匡胤的武功比自己高出許多,仍能憑此天下第一之守招自保。
兩人交手的速度已非其餘九傑的肉眼所能捕捉,只聽得“啪”的一聲輕向,兩人倏地分開,只見釋剛峰的左手用力的按著了適才持劍的右腕,鮮血從指縫之處滲出,面色一片慘白,而剛才那一柄舞得飛快的長劍,竟直挺挺的插了在地上,兀自搖擺不定,而向後退開的趙匡胤則面容如常,右手卻緩緩的放開了系在腰間長劍的劍柄,緩緩的道:“承讓!”說罷翻身上了絕塵之背,騎著此神驅絕塵而去,留下了尚在當地不知所措的九傑,以及剛被趙匡胤挫敗的釋剛峰。
釋剛峰呆呆的瞧著自己尚在地上搖擺的長劍,始終說不出話來,自己一向在師門中被譽為最有資質的弟子,若不是從小與習氏兄弟等份屬朋友,根本便不屑與他們在江湖上胡混,而為了不顯得大家的武功太過懸殊,釋剛峰亦一向都沒有在其朋友面前展現實力,但他一向便對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只要假以時日,要登至武林頂尖高手之列絕對不難,但今天遇上了這個看似只是二十來歲的古厲生,竟然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鐵桶劍勢中,以比自己快上至少一倍的運劍速度,穿過了劍網把自己的手腕刺中,跟著還長劍一挑,把自己的長劍引至空中,隨即以劍背向下一拍,把自己的劍彈插入地面,再還劍入鞘,後退收招,每一個動作皆迅捷無比,偏生又準確之極,瀟灑若定,自己的年紀雖二十未到,但自問即使到了那古厲生的年紀,也未必能有他這般修為。
此時習中凡走上前來慰問:“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