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長矛趕緊的跟上去,行至院門外,衛章方冷聲問:“你今兒都幹什麼去了?”
“回爺的話,奴才今兒跟李守備在一起,幫著他把那些藥品都歸了倉庫。”
“閒的你!”衛將軍生氣的斥責,“李義溶有的是手下,還用得著你去幫忙?”
長矛低了低頭,沒敢說話。心想您又不讓奴才們去軍營,那咱們這二百多口子人總不能在這裡吃白食吧?
不過衛將軍顯然也沒心思跟長矛廢話,直接吩咐:“你現在就帶著人去傷兵營,看看盧桐廣在做什麼,就說我的話,今晚務必把傷兵營打掃乾淨!若是明兒還不能讓你們姚大人滿意,一個個兒自己去領鞭子。”
“是。”長矛大總管一聽領鞭子,臀部不自覺的緊了緊。
第二日早飯時分,衛將軍又親自來看自家未婚妻,此時姚燕語已經梳洗完畢,依然是一身月白色織錦官袍,宛如一輪皎皎明月,清泠明朗,又帶著些冰冷的禁慾味道。
丫鬟們齊聲向衛將軍請安,姚燕語聽見動靜依然不轉身。
衛章滿不在乎的走到近前上上下下把心愛的姑娘看了一遍又一遍,忽而笑了:“這身衣服著實不錯。”
“此乃官袍,自然不錯。”姚姑娘淡淡的說道。
衛將軍心情很好,也不用人請,自顧在胡床上坐了下來,說道:“以後叫她們照著這個樣子多做幾身家常的衣袍穿。”
姚姑娘翻了個白眼,懶得跟某人多說一個字,便轉頭吩咐翠微:“催一催早飯。”
翠微忙扭頭看了一眼半夏,半夏匆匆出去,沒多會兒便帶著麥冬和香薷等人抬了一個食盒進來。
早飯是粟米粥,蒸餅和兩樣醃製的小鹹菜。說起來這不是一般的苦。但此地嚴寒,根本沒有菜蔬,就算有也早就在胡人洗劫城池的時候給弄光了。如今這鹹菜都是寧氏給姚燕語帶來的自制的。
衛章見了自然心疼,因問:“不是有牛羊肉麼?”
姚燕語不說話,翠微有些為難的說道:“姑娘習慣吃點清淡的。”
衛章皺眉不語,心裡卻暗暗地盤算著這仗不能耗下去了。想她自幼生長在富貴之家,何曾吃過這種苦頭?兩江總督府過的那是什麼日子?恐怕人家家裡三等的下人吃的也比這個好。
吃過如此簡單的早飯,姚燕語沒有半點怨言便帶著人直接去傷兵營。
這次陪同的不是唐蕭逸,而是換成了衛將軍本人。
衛章自然是不想放過任何時間跟姚燕語呆在一起,但他現在心裡想的更多的是有關戰事的計劃,他需要有思考的時間,而跟在姚燕語身邊,他覺得他能夠安靜的思考。如果去了營地,反而滿腹心思都要想她了。
姚燕語自然還是要按照昨天的順序去看那些病人,但速度卻比昨天快了許多。因為這些人基本已經不需要再施針了,姚燕語基本是看過他們的狀況後叮囑幾句就走。
盧桐廣和劉善修二人依然全程陪同。
盧軍醫昨晚幾乎一夜沒睡,這會兒一對老眼圈兒都是黑的,姚燕語見了也有些不忍,便讓他回去休息。只是衛將軍來了,盧軍醫怎麼敢去休息?連劉善修這個滿心不服的也沒敢再多說什麼。
有什麼好說的呢?將軍府的人都來幫忙照顧傷員了,再加上國醫館裡的那十六個醫女一起動手,半天的功夫,給最低等兵勇養傷的最髒最亂的那片窩棚區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將軍府的人還不知從哪兒弄了一些毛氈來,把透風撒氣的窩棚四壁遮擋了一番,又弄了火盆在裡面。現在窩棚裡雖然還是很冷,但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一千多小兩千傷兵,姚燕語自然不可能每個都能親自診脈,不過她有言在先,但凡有性命之憂的人必須經她親手醫治。
只這一句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