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連做的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也不行,我很氣,家輝太令我失望。
在公司裡我那厭倦的神色更加畢露,我已不在乎控制情緒,只覺得阿狗阿貓都比我嫁得好,於是墮入自怨自艾的低潮中無法自拔。
週末家輝說:「彆氣餒,我會想辦法的。」
我只苦笑。
他說:「我去跟父母商量一下,他們有點餘錢,將來還給他們。」
我對這件事並不樂觀。
要是肯幫忙的話,他們早就該出聲,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房子是租回來的,他們兩老自然也知道,結了婚一年都不作聲,由此可知是裝聾作啞,如今要我一開口去求他們,又不是求層淺水灣的別墅回來,我不幹。
我那僵胸氣完全發作,不可收拾。
生活上折磨人的,大都是這種小事,我與家輝「疏遠」,正在這個時候開始。
一日他回來說:「有了有了,我們得到資助,可以搬家了。」
我笑出來,「什麼好心人,肯幫助我們?」
他喜孜孜拿出圖則,「你來看,我挑中這層房子,三間房間,其中一間可以作嬰兒房。」
我愕然,「誰資助你?」
「公司現在低利息貸款給職員,你放心,我們絕對可以負擔得起。」
見他為這個問題操心,我有點感動,「有這樣好的機會,可別放棄。」
「當然我已遞了申請表進去,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很高興,「這個結開啟了,我們終於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家。」
總算有機會上軌道了,我放下一顆心。
跟著的幾個星期,我們彷佛恢復戀愛時期的熱忱,看報紙找房子,到處張羅裝修費用,選傢俱,進行得鬧哄哄地,非常高興。
我發覺我是屬於家庭的女人,非常喜歡做家事,對小小的廚房有無限的溫馨,挑選牆紙時很精密地考慮。
我同家輝說:「有了自己的家,真不想出來做工。」
「那就在家養寶寶吧。」他笑說。
「嗯。」我會鄭重考慮。
錢是賺不完的,最主要是求自己心安,順自己的意旨做。我感慨自己是這麼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幢小小的公寓就可以把我關在其中,非常快樂地做最最不需要天才的工作。
我寫了辭職信,三個月通知,打算做到五月中,正式辭職。
正在與同事研究那一隻窗簾布漂亮的時候,接線生的電話接進來:「是瑪麗醫院急症室。」
「什麼,」我震驚,「什麼事?」
我匆匆聽電話。
「鄭家輝太太?」
「是。」
「鄭先生被同事送到此地急症室,請你即刻來一趟。」
「什麼事?」我的心幾乎自胸膛躍出來。
「請你馬上來。」
我立刻抓起手袋,丟下一切衝到街上去叫計程車。
車子在十五分鐘內把我載到醫院急症室。
我撲進去:「鄒家輝在哪裡?」
「這裡。」醫生把我匆匆帶入。
我進到一間大大的白色的房間,裡面有一張擔架床,上面彷彿躺著一個人,身上覆蓋著一條白布,自項至踵地蓋著。
我問:「我丈夫呢?」我不明白。
醫生說:「你過來看看。」他掀開白布。
我看到家輝的面孔,我強笑道:「家輝,我來了,你怎麼了?忽然中暑還是怎地?不要嚇我,快快回答我。」
他的面孔是灰色的,雙目緊閉。
醫生難過的說:「鄭太太,鄭先生於抵院時已證實死亡。」
「什麼?」我退後一步。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