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急忙上前將二人扶起,虞可娉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陸前輩、翁老伯,當年你們住在鹹平,可識得宋自通麼?這人約莫比你們小著幾歲,當時該是個少年。”
邵旭道:“宋自通?那是四大莊之一的紫翠莊莊主啊,此人也是鹹平人?”
虞可娉點頭道:“不錯,兩位可曾識他?”
陸廣和翁仁面面相覷,各自追思了一會,陸廣才喃喃地道:“莫不是宋保正家的三公子?我卻不記得他的名諱?老弟,你可曾記得?”
翁仁也搖了搖頭,見陸廣仍緊鎖雙眉苦心追憶,忙勸解道:“大哥,這些陳年往事,記不起了也不打緊,今後你我二人共度餘生,過往的那些個苦難,都不用去想了罷。”
邵旭也嘆道:“陸老闆,你處心積慮數十年,好好的生意也都捨棄,南來北往地奔波蟄伏,到頭來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落得如此下場,真可謂是明珠彈雀了。”
陸廣苦笑道:“那是老漢多行不義,年輕時自不量力,連武林的邊兒都沒摸到,便做起了春秋大夢,這一夢數十載,到如今也該醒了。少派主,你一表人才,風采猶在令尊令師祖之上,老漢將知道的朱氏寶藏秘密都說出來,盼你能再自行尋到另兩件寶貝,到時候集齊線索,早日將寶藏發掘。”
邵旭正色道:“家嚴、家兄和我師祖之死皆與這寶藏有關,敝派當年更是因此而慘遭滅門,我又如何會去再碰這東西?何況如今潛山派百廢待興,邵某早已立下誓言,今生必將本派發揚光大,已正七大派之名,是以也無暇顧及其他。陸老闆,你受了這許多年的苦楚,眼下已和老友團聚,便回到縣裡安度晚年罷,那金國的薛王和劉車千勢力再大,也斷不敢明目張膽地跑到大宋抓人。”
虞可娉卻道:“薛王雖不會親自來捉你回去,但終究紙包不住火,若武林中人知道有這麼個寶藏活線索住在舒州,你們猜又會如何?”
翁仁點頭道:“虞小姐說的不錯,大哥,我這便回去收拾細軟,咱哥倆月前便動身,等悄悄離了懷寧,隨便跑到哪處鄉下去住,又有誰能找到?”當下翁、陸二人拜別邵旭等眾,自回豆腐坊拾掇籌備。
邵旭見二人出了廳堂,才道:“這人原本只是個遊手好閒的鄉下青年,就因無意偷聽到了武林中天大的秘密,便一發不可收拾,臨老得了這麼個殘魄的結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婁之英道:“是啊,可見私慾害人,報應不爽,富貴之夢做的多了,終歸要自討苦吃。”
邵旭笑道:“兄弟,這話也不盡然。陸廣武功平平,又無甚才學,以他的心智想找全線索,自是痴人說夢,何況此人心術不正,就算取得了寶藏,也與天下蒼生無益。然則兄弟你卻不同,如今線索已獲其五,你有虞姑娘相助,定能將七個物事全都找到,把寶藏掘出,那時青史留名、光宗耀祖,自是指日可待。”
婁之英道:“大哥,實不相瞞,便是第六件線索的眉目,小弟也略知一二,只是天下英雄多如牛毛,我又有何德何能,敢覬覦這武林中第一大寶藏?便是咱們知道的寶貝,那寶塔固然在我手中,鐵尺也在大哥家裡,辛大人的扳指如今在孫姊姊處,這些都還好說,但畫布被盧軒把持,經書守在少林寺藏經閣,還有第六個不知是何物的東西也被紫翠莊死死看牢,這幾樣又如何能輕易得到?我若也做這春秋大夢,豈不和陸老闆一樣,成了自不量力的痴人?”
邵旭道:“先前我聽你說,虞姑娘的頑症只有黃逐流耗損功力方能治癒,但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絕不肯低頭向這惡人求告,如今只有尋到朱氏寶藏裡的醫典,才有一線之機,你可還猶豫什麼?”
婁之英道:“這一節路上我也想過,早先便說要帶娉妹回武夷山,讓恩師給她瞧瞧傷症,可惜後來好事多磨,生出許多事故,才沒有成行。這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