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徒?你卻說誰?”
袁在彪見他滿臉困惑,不似作偽,心下也自奇怪,道:“你們不也是菠蓮宗的?要不幹麼替那兩個賊人賣命,來阻我們?”
孫氏兄妹聞言大驚,孫立琢道:“什麼菠蓮宗?是張九夫婦說你們強搶他外甥,還要害他們性命,我兄妹這才仗義相助,和那邪教又有什麼相干?”
袁在彪道:“強搶他們外甥?可是那對賊夫妻親口說的?”
孫立琢道:“卻不是你們的什麼寨主當年欺凌他妹子,如今你們要奪人血親,把人家趕盡殺絕?”
袁在彪雖然武功平平,但畢竟江湖經驗豐富,他直勾勾看著孫氏兄妹臉上認真的神色,腦中思索了半晌,突然間哈哈大笑,直笑的牽引到胸口傷勢,又猛烈咳嗽起來。孫立琢被他笑的心裡發急,怒道:“有什麼好笑!”
袁在彪道:“小子,你才吃了幾天乾飯,便來學什麼打抱不平?你不辨是非,就替那兩個菠蓮宗惡賊出頭,被他們戲耍的團團亂轉,真可謂蠢到頭了!”
孫立琢適才就已隱約覺著哪裡不對,這時回想起張九夫婦的神情舉止,再印證袁在彪的話,心中早已亂成一鍋漿糊,孫妙玫見兄長髮愣,忙道:“二哥,即若張九撒謊,這人說的也未必便屬實了,焉知是不是他垂死掙扎,故意誑誘我們。”
袁在彪道:“我說的對與不對,你們把那兩個賊夫妻喚出來和老子對峙,到時候一問便知。就只怕……嘿嘿,只怕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孫立琢道:“妹子,你守著這三人,我去叫張九夫婦出來。”飛奔進了裡屋,只一會功夫,便垂頭走了出來,身後則只跟著那個啞童柳彌。
孫妙玫不見張九夫婦,心中也升起不祥之感,問道:“人呢?”
孫立琢搖頭道:“不在屋中,便連正德大師也不見了,就只留下小師父一人。”
袁在彪道:“原來如此。好賊禿,竟也和菠蓮宗做一夥!小子,你這番大錯已鑄,他幾人這一去,又不知要害死多少幼兒男女!”
孫立琢聽的心驚肉跳,他此時已知自己被騙,對袁在彪頗為愧疚,微一拱手道:“袁頭領,敢問你說的鑄成大錯、害死幼兒,此語何意?”
袁在彪道:“小子,我便告訴你知,那對賊夫妻是菠蓮宗教徒,乃是坑拐幼兒的慣犯,在贛南、湘東一帶幹過不少孽事,前日竟又跑來建昌縣犯案,拐走了一個六歲的男童。鄱陽湖是我三江幫所在,出了這等惡事咱們焉能不管?是以粟幫主派了我三人捉拿惡賊、找回幼童,不料這對賊夫妻端的奸猾,咱們追蹤了幾天,卻總被他倆逃脫,今日總算在廟中堵了個正著,卻沒成想……,嘿嘿,小子,現下可知道你這翻胡鬧何等緊要了麼?”
孫氏兄妹聽的冷汗直流,心想若果真如此,他二人好心幫張九夫婦脫逃,反倒是助紂為虐了。孫立琢顫聲道:“你……你這話可是當真?”
袁在彪道:“我敵你不過,又何必騙你。那對賊夫妻和禿驢方丈若不是心懷鬼胎,又怎能不理會你倆,偷偷地逃了?”
孫立琢先前遭受誆騙,全因自己兄妹毫無江湖經驗,輕信人言,這時雖覺得袁在彪說的在理,但也不敢就這麼相信,遲疑道:“他們不知你我戰況,或許不敢在此逗留,也未可知。如今那幾人都不在,只有你的一面之詞,叫我如何得信?”
袁在彪道:“那賊禿不是還留了弟子在這?你們問他便見分曉!”
孫立琢道:“這位小師父是個啞兒,說不出話來。”孫妙玫道:“無妨,我去拿紙筆來!”飛奔到正殿,尋了草紙寫上“方丈在何處”五個大字,遞給柳彌觀看。柳彌端詳了半晌,搖了搖頭,孫立琢搶過紙筆,又寫了幾處疑問,全都不得要領,連問了幾次這才明白,原來柳彌竟不識字。
孫妙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