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已經很不耐煩,不過還是得忍著勸他。
“長樂不肯拿出來,這毒真就解不了了嗎?這世上的毒,總有解藥,就算太醫治不了,也總有人會醫治。不是說這毒一個月發作一次,這段時間哀家會私下去民間徵集神醫,你安心便是。長樂那裡總不用哀家再教你吧。”
太皇太后看向他,景帝這才期期艾艾地道,“皇兄沒死,不過我並不知道長樂把皇兄關在了哪裡。這個秘密,只有長樂一個人知道。”
太皇太后不禁鬆了口氣,一股酸澀湧上了心頭,眼眶瞬間變得紅紅的。人沒死就好,或者一切都還來得及。
在太皇太后感慨之餘,假帝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本來還有一個人是知道的,不過現在那個人已經死了。”
“你說的是原鎮刑司指揮使陸文軒?”太皇太后的目光如刺,景帝點了點頭。“就是他,不過現在真就只有長樂一個人知道皇兄在哪了。”
陸文軒也被長樂害死了,原駙馬,新駙馬,長樂都殺了,他早就知道長樂的心狠手辣,陸文軒出事他還是駭了一跳,果不其然,長樂對他還留有後招。
太皇太后垂下眼來,像是在想事。空氣裡一片安靜,景帝不敢打攪,畢恭畢敬地站在太皇太后面前,一動不動。
沙漏裡的時間悄無聲息地過去,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常尚宮的聲音在簾外響起,“太皇太后,長樂長公主過來看您了。”
假帝聽見瑟縮了一下,太皇太后皺起了眉頭,對他更是看不眼。
太皇太后對他使了個眼色,不用太皇太后說,景帝當即閃身躲進了內室。
太皇太后這才向外說道,“對她說,哀家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太皇太后語畢,長樂長公主已經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長樂長公主穿著一身金絲鸞鳳朝服,行走如風,一雙眉毛高高挑起,帶著壓人的氣勢。
常尚宮從她身後跟了進來,伸手擋在了長樂長公主身前。“長公主,太皇太后身體不適,還請長公主回去。”
“放肆,本宮和太皇太后說話,何時輪得到你插嘴了。”長樂長公主目光凜凜地掃向常尚宮。
沒有太皇太后的命令,常尚宮無畏地擋在長樂長公主面前。
“你先退下。”太皇太后對常尚宮揮了揮手,常尚宮退到了一旁,太皇太后看著眼前盛氣凌人的長樂長公主,坐下來語氣平靜地說道,“有什麼話快說吧,哀家年老體邁,可坐不了多久。”
長樂長公主哼了聲,在室內掃了一圈,目光定定地落在太皇太后身上,冷笑道“太皇太后想必已經知道坐在皇位上的那位不是皇兄了吧?”
太皇太后沒有料到她會如此說話,怔了一下。
長樂長公主囂張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皇兄在我手上,所以就像所您說的那樣,太皇太后您已經老了,朝堂上的事太皇太后也沒有心力再管,你還是在永壽殿熏熏香,理理佛,安靜當你的太皇太后,過您的舒心日子。您若是一意孤行,受苦的是皇兄,心痛還是您,太皇太后。我這可不是說笑。”
這是威脅,**裸的威脅,用景帝的命拿捏她,太皇太后握著椅子的手掐得死緊,怒道,“長樂,你這樣做就不怕天打五雷轟。那可是你皇兄啊,你就不顧念著一點點血脈親情。你就不怕世人詬病。”
長樂長公主仰天長笑了起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輸了,只能證明他無用。這歷史的篇章是為成功者書寫的,到時誰敢妄語,殺無赦。”她的眼中殺意滿滿,彷彿整個大景朝已經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躲在內室的假帝心驚肉跳,等長樂長公主走了許久,才蒼白著臉從內室出來。
太皇太后冷冷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