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起來,“大人,你可別嚇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吐這麼多的血。
張強手忙腳亂的重新絞了棉巾,給他擦血。
鮮血不斷地溢位,張強的一雙手抖的厲害,大人這樣子分明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男人流血不流淚。”殷情握住他的手,“好兄弟,是人都逃不過一死,只不過時間的長短罷了。我這一生對生死早就看開了。”
觸手的冰涼,讓張強的心直沉入谷底,那雙手冷得沒有丁點的溫度,他娘死的時候,觸手的溫度也是這樣,冰冷中帶著死氣,張強不敢往下想。
殷情看著他淡淡一笑,上天待他不薄,難得到最後還有一個人忠心耿耿地陪著他,“如今我放心不下的除了母親和妹妹之外,就只有陸大小姐了,我虧欠她良多,這一世都無法償還。”
一說到陸大小姐,殷情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光暈,冰冷的眉眼也柔和了下來,對陸大小姐大人真是愛到了骨子裡去,只有如此深愛,才會令他為了陸大小姐那樣的義無所顧。
“大人,你為陸大小姐做的已經夠多,怎麼可能還虧欠她?”張強神情激動。
除了上一次在鎮刑司,大人對鄭大公子私下用刑外,張強真想不出大人有哪一件事是對不起陸大小姐的,想反的大人為了她付出了那麼多,包括男人的尊嚴,是問有哪個男人可以做到如此?
那怕鄭大公子對陸大小姐情深義重,也不過如此,只可惜感情的事情容不得半分的勉強,陸大小姐愛的人始終不是他們大人,張強的心情也像今天的天氣一樣,陰沉無比。
殷情看著空中,淒涼一笑,“你不知道,是我欠她的。”
如果再重來一回,他絕對不會做出那些傷害她的事來,可老天沒有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那他只能在這一世盡他所能的償還他所犯下的罪。
張強張了張嘴,彷彿有一團棉花堵在喉嚨中,不知道怎麼說才能安慰到他,大人這一生悽慘了,張強心中酸澀難言,他強忍著不去看他,走到軟榻邊上,用火鉗夾了幾塊炭,扔到了火盆裡,又用火鉗把底下紅的炭撥了幾塊到了上面,屋子裡頓時溫和了幾分。
他剛一扔下火鉗,門外突地傳來司衛急促的腳步聲,殷情看了張強一眼,張強忙起身拉開門,探出頭去,“急匆匆的,有什麼事?”
門外司外的聲音傳了進來,“門口有一個陌生的少年郎,指名要見殷指揮使,被我們的人攔住,詢問他的身份,他直接就動起了刀劍,如今已經闖了進來。”
“什麼?張強聽後一驚,伸手按在刀柄上,“何人如此大膽,敢闖我鎮刑司刑門,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看了。”清冷的聲音到了跟前,一道欣長的身影夾雜著寒光直逼了過來,張強的頭卡在門縫中。
他甚至沒有看清他的臉,也沒來得及拔刀,那人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好快,他在心中暗道了一句。
“開門,我要見殷情。”那人語氣不善,目光冷如刀劍。
張強的手牢牢握在門把上,他抬頭看向少年人,來人生著一張陌生的而又俊朗的面孔,星眸如電,氣質清冷,這樣的人物他呆在鎮刑司多年,居然沒有見過,下意識他感覺到了危險。
“聽見了嗎?還不開門,我手上的劍可不等人。”
來人說著,抵著他脖子的劍推了推,張強的脖子上頓時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水汩汩流了下來,他仰頭看著他,身後的司衛早嚇白了臉,愣在了當場。
“讓他進來吧。”虛弱的聲音夾雜著咳嗽聲從房內傳了出來,張強開了門,那人把他向前一推,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張強踉蹌幾步,穩住身形後,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放下,你不是他的對手。”殷情說道,目光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