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大上前一把搶過溼漉漉的繩頭,拿在手中仔細端詳。
須臾,他的眉宇間擰成一個“川”字。
纜繩的斷口很雜亂,既不像刀子切割得那麼整齊,但也不像是動物用牙咬的,反正一下子說不清楚。
來順兒、喜子等人聽得真切,船上出了麻煩,拖網完蛋了。他們伸長脖子往上張望,又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暗自有了數,不禁喜形於色。
不用說,這肯定是晨子哥乾的,好厲害!怪不得剛才他從另外一條小路下山,原來是玩兒陰的去了。
江逸晨的水性很好,並善於潛泳。這事兒他們平時都知道,就說以前抓捕海底大硨磲的那回,江逸晨下去待了足足有十幾分鍾,這才上來換口氣,當時還把他們給嚇得夠嗆。
後來又經常看到他與樂球在一塊兒玩耍、潛水,見得多了,漸漸也就習以為常。
當前能在水中搞花樣兒的,也只有晨子哥才能辦得到。
“水底下有東西。林子,把篙竿給我!”片刻,焦老大一邊招呼一邊跨到船右舷護欄處。
三角眼夥計連忙將長篙竿遞給他。
焦老大接過,將篙竿豎起探出圍欄。挨著邊緣往水裡猛戳。
“嗨!嗨!你幹嘛?”
喜子見狀,頓時大急,這要是扎到晨子哥那還了得?他伸出手裡的篙竿,使勁兒將對方的竿子打到一邊。
“是你們搞的鬼?”焦老大注視著喜子的表情,心中疑竇頓生。
“搞什麼鬼,別胡扯。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這一帶有海豚,要是傷著了你們擔待得起嗎?”來順兒大聲回應道。
“狗屁個海豚!”
焦老大也火了,不由分說撥回篙竿,在對面的叫罵聲中用力從不同方位往水中連戳了幾下。
根據手感上的回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他不甘心,又跑到船的另一側,繼續探。
那位叫林子的三角眼夥計也跟了上來,手扶著護欄探出頭往下四處張望。
“你……”
喜子還要拿篙竿往船上敲打。卻被來順兒擺手制止。他感覺晨子哥不會那麼笨。幹完了活兒還在人家的船邊上待著。再說有樂球幫忙,開溜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焦老大跟林子一起沿著護欄走了一圈兒,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
難道是有人故意潛水搞破壞?可也不像啊。這四周沒什麼岩礁,可謂一覽無餘,人在水裡才能憋幾分鐘,要冒出頭早就被發現了。
佩戴呼吸器,穿橡皮衣、腳蹼,再背個氧氣瓶,就像電視上看到的執行特種任務的“蛙人”一樣?想到這裡,他又暗暗搖頭,自己似乎想多了。
那種專業的潛水裝置昂貴且笨重,要說潛水員從小島那邊下水,一路潛游到漁船附近將拖網割斷,還讓自己及夥計們毫無察覺,那也太專業了吧,恐怕只有軍隊裡經過專門訓練的才能夠做到,用來對付自己未免小題大做。
再說他也不認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島上能擁有那樣的專業人員。
而從快艇上下水則更無可能,那上面總共才多大的地方,基本上沒什麼隱蔽性。
正當焦老大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只聽耳邊傳來三角眼夥計的驚叫聲:
“快看哪,海豚!”
焦老大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只見距離船尾大約十幾米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灰色的流線型身影,三角形的背鰭露出海面,劃出一道筆直的水線。
真的是條海豚,個頭兒還不小。
“老大,可能就是那頭海豚乾的,它咬斷了纜繩。”三角眼夥計林子自作聰明地推測道。
“我說你長點兒腦子行不?這麼粗的繩子,又不是鯊魚,你啥時候聽說海豚的牙口有那麼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