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隊伍出發了。
這種危機重重的任務,他有過不少次,亦坦然面對從無牽掛。可今天卻下意識,想來看看她。
許詡一開門,就見他高大而沉默的矗立著。走廊裡光線弱,他的臉暗而英俊,飽滿的額頭、深邃的眼、挺闊的鼻,都顯得愈發硬朗有力。那雙黑眸更是定定的望著她。
許詡用嘴型對他說:“等一下。”走回桌前坐下,繼續講電話。
屋內燈光很亮,風扇嘩啦啦的吹著。她用肩膀和臉頰夾著電話,雙手快速打著鍵盤。短髮垂落在小巧白皙的耳後,髮絲隨風輕輕揚起。明明如此纖柔的小人兒,坐姿和動作卻像個男人,四平八穩、利落有力。
季白忽然就想起賭場裡那一幕:走廊幽深而寂靜,數名打手就在背後。而她冷著小臉,那眼神中有慌亂,也有堅定,一步步走進他的視野裡。而他站在陰暗裡,心中卻像是有一團火焰,沉默而灼燙的燃燒起來。
她總是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我行我素的綻放,她是他獨一無二的珍寶,她知不知道?
而此刻望著她的背影,他的胸膛就像被她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揉著。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繾綣和熱烈,令人的心就此沉溺不拔,還想要更多更多。
——
被季白的大手從背後緊緊環住時,許詡莫名的渾身微微一震。他周身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溫熱的唇舌,沉默的在她後頸親吻流連。許詡的思緒有片刻的停滯,電話裡緬甸官員的聲音彷彿也變得遙遠模糊……一回神,她反應過來,繼續清晰而快速的跟官員溝通事項。等她掛電話時,季白已經走了。
許詡沒想太多,拿起資料繼續翻看。莫名卻有點心浮氣躁,半陣沒翻過一頁。過了一會兒,索性推開資料站起來,看向已經無人的門口。
——
在愛情裡,許詡誠然是遲鈍的。賭場裡,季白彷彿鐵血英雄般從天而降,的確讓她感覺到深深的心動。但事情過去了,她也不會再細想回味。另一個事實是,即使被擄走的是其他同事,她也會隻身赴險去救。甚至在剛剛總結自己的表現時,她還想:如果被擄的不是季白,她應該可以表現得更加鎮定周全——季白多少讓她有些關心則亂。
可季白剛剛的擁抱,格外餘韻未絕。之前因他而滋生的那種深沉而廣闊的悸動情緒,再次淹沒心頭。而這悸動彷彿為季白所牽引,隨著他的離去而變得越發湧動,只有他才能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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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詡走到季白房間門口時,另外兩名刑警正好走出來,已經穿好防彈衣,配好了槍。槍彈是中緬雙方特別批准本次行動使用的。
房間裡光線柔和,季白已經穿好防彈衣,腰間是沉黑的shou~~~qiang和彈夾。他正低頭在扣襯衣上的扣子,俊臉沉肅而平靜。抬頭看到專心工作的許詡忽然來了,第一反應是公務,立刻問:“有事?”
許詡的臉有點燙,快步走過去,從他手裡把襯衣衣領扯出來,替他一個個把釦子扣好。
季白一言不發的看著小女人泛紅的臉頰,體貼的動作。這時許詡扣好了,什麼也不說,抓住他的衣領,踮起腳,抬頭吻上去。季白比她更快,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重重揉進懷裡,低下頭,激烈而有力的吻著她。
這個吻很快就結束,季白下樓與同僚們坐上車離開了。許詡腳步輕快的回到房間,再對著工作,只覺頭腦清明、所向披靡。
果然,感情是需要表達,需要被滿足的。跟季白互相滿足的感覺,非常完美。
——
這一天,密那城中,被驚擾的不光是嚕哥,還有克欽邦最高統帥——覺溫總司令。
夜色漸深,城郊的皇家湖畔,燈火次第點燃。
一幢佔地廣闊的別墅依水而建,幽靜雅緻。門前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