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覺,我只是覺得曲子熟悉,並不是為吹笛之人。即便真是認識之人,那也是過去之事。”
他居高望著她,神情卻是很奇怪,似笑非笑,慢慢說道:“是嗎?已經過去了嗎?”
燕脂面色慘然,話音又急又快,“是是是,我早就說過了,你忘了嗎?”
心中苦極亂極,為什麼會在這裡,此去天山,還有千里。馬上便是十月十三,他為什麼不在天山?
她這般倔強,幾乎是恨恨的望著他。唇畔被他蹂躪的嫣紅欲滴,眼底深處隱隱淚光。皇甫覺望著她,眸光慢慢柔和,反手緊握住她的手,“只要你說,我便信。”抬手正了正她髮間的木簪,微微一笑,“我們回去。”
說話之時,他別在身後的右手拇指與食指交接成圓,飛快的晃三晃。
燕脂幾乎怔怔被他拉著走了幾步,他這般輕易便放下,越發讓人心中忐忑。
上時不覺得,這山雖不高,卻極為難走。狹小的路上竟是突出的石頭,幾乎要步步留心。
抬輦的宮人全都不見,皇甫覺蹲下身,回頭對她笑道:“上來,我揹你。”
他這樣興致勃勃,分明早就蓄意。燕脂愣了愣,什麼都沒說,默默伏到他背後。她沒有力氣走下山,也不想再說話。或許在心底,她也開始依賴他給予的溫暖。
她這樣乖巧聽話,兩隻手攀住他的肩膀,身子馥香柔軟,皇甫覺的眼眸暗了暗,唇角慢慢勾起。輕輕巧巧背起她,一步一步穩穩下山,他笑道:“你這丫頭,看著沒幾兩肉,沒想到還挺重。”
背後沒人吱聲,只有長長的髮絲飄到他的鼻端,酥□癢,他不禁“阿嚏”一聲。燕脂“撲哧”一笑。
皇甫覺假意嗔道:“還敢使壞!”手指在她腿窩輕輕搔癢幾下。燕脂咯咯笑了起來,雙腿在他身上亂蹬。
皇甫覺一時興起,清嘯一聲,人已如青煙一般,在岩石上飛掠開來。
燕脂再不敢亂動,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口中卻是荷荷有聲。
皇甫覺怒極反笑,這小丫頭,敢情將他當成坐騎了。
大營在即,皇甫覺放慢速度,輕輕喚了一聲,“燕脂?”
“嗯?”
皇甫覺聽著她嬌慵的鼻音,唇角輕輕勾起,“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了。”
“什麼?”他的聲音太低,近似呢喃。
皇甫覺一指點在她探過的額頭上,“我是說,你這小丫頭福氣不小,能把真龍當坐騎。”
燕脂得意的哼了一聲。
見著了人影,皇甫覺便把她放了下來。燕脂笑著福了福身。皇甫覺深深望她一眼,兀的開口,“沒有想象的那麼難過,是不是?”燕脂的笑意慢慢隱去,靜靜愣著。他突然虛指一點她的心口,凝視著她,“我等你把它空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不敢再做承諾,只能埋頭碼字,看著親們的催文,心中實是慚愧。
太慢熱,自己都受不了,師傅師兄,快快冒泡吧。
38帝怒
他站在那兒,修身玉立,鳳眸斜飛,溫柔堅定的望著她,眼眸深深,似是有無數星芒閃爍。食指虛虛一點,正對她的心口。
燕脂,把你的心空出來。
燕脂怔怔望著他。他實在是一個極好看的男子,單論相貌,師傅師兄都稍有不及,舉動之間俱有風姿。若說她從不曾心動,那便是自欺欺人。只是——
她要的,他永永遠遠給不起。
深吸一口氣,她輕輕一笑,再次福身,“燕脂的心太小,即便空了,也裝不下一朝天子。夜深了,我要回去了,玲瓏想必等急了,皇上也請歇了吧。”
小退了兩步,毅然轉身。
皇甫覺目送她離去,眼底墨色翻湧。半晌慢慢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