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微微一笑,面上血色盡褪,連帶著唇邊笑意也是孱弱無力,“此身非所有,死了未嘗不是解脫,不必勞煩王爺。”
他滑落在地,望著匍匐於地的燕脂,神色卻有了幾分掙扎,靜靜望了半晌,手慢慢抬起,似是想摸一摸她的頭髮。終是低低一嘆,又無力垂下。
“…。。王爺……你擾人好事……可算不得厚道。”他頓了頓,神色似笑非笑,“算來……她也算王爺的後人……王爺要是心善,倒不妨救上一救……”
皇甫放詫異的望他一眼,剛想開口。他已緩緩閉上雙目。
白影翩躚,淡淡木蘭香。是誰驀然回眸,裙裾漫天飛揚,笑靨如花,“謝謝你!”
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內力在體內瘋狂,經脈寸寸斷裂。
呵……他恍惚一笑。可惜今生未能真個**,共赴黃泉。我便忍了這凌遲之苦,若有來世,換一次相遇,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
看他半靠在牆上,猛然一口鮮血噴出。皇甫放笑意凝固,身形一閃,手指急點,卻是阻止不及。經脈齊斷,回天乏術。
他唇畔笑意未歇,嘴唇囁嚅,“……苦海之畔……雙生之花……”
皇甫放冷冷的盯著他,眸中閃過懊惱慍怒。
他本以為此人好色狡詐,定會愛惜生命,卻不料如此決絕。他這一死,便給他招惹了無盡麻煩。
他此番秘密來到五陀山,本是有自己的打算。未料皇甫放未至五陀山,又碰上一群刺客。他的人遠遠退後,無意瞧見秦簡劫了燕脂,他便遠遠綴了下來。
終歸有盛京的援手之情,既然是她,他終不能撒手不管。
苦海之畔,雙生之花……
他蹲□,望著燕脂蜷曲的身子,無聲嘆氣。
她大半衣衫已亂,洞裡的打鬥似是絲毫未聞。雙腿緊緊蜷縮到胸前,雙手環膝。身體輕輕顫抖,唇齒間不時囈語。
輕輕將她臉上的發撥開,明顯感到她的身體一僵,眼瞼緊合,長長的眼睫毛如蝶翼輕顫。
巴掌大的小臉上淚痕猶存,唇瓣嬌豔的如同半開的玫瑰,肌膚全是粉粉的水色。這樣的她,完全迥於上苑初見繁複的華服下清冷的容顏,宛若風雨中的花瓣,荏苒無助,卻有靡靡豔色。他一瞬失神。
苦海之畔的雙生花……苦海在北疆極北之地,有異花兩種。花紅似火,名曰俏佳人,有種種幻生之相,使人沉淪欲/海;花暗似夜,名曰黑寡婦,卻使人薄情寡性,斷了七情六慾。這兩種花相生相剋,倘若伴生,便會雜糅變異,生出半紅半黑的異種。
這種藥,逐利商人千金求購,多送青樓楚館,內宅之中也偶見流傳,多為爭風吃醋陷垢所用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心智清醒,**沉淪。
他拍拍她的臉頰,輕聲喚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她閉目不答,銀牙格格輕響,身子卻順著手勢靠過來。
皇甫放蹙眉,在她脈門上輕輕點了一指。她吃痛,睜開雙眼,眸光微微渙散,對上他的臉時,怔怔望了半晌,頓時大滴大滴的眼淚流下來,說不出的委屈幽怨,“……皇甫……我好難受…。。”
可憐兮兮的小臉馬上便蹭了過來,霧氣濛濛的眼睛滿是依賴的望著他。
她認錯了人。
他如此明瞭,可當她努力前傾著身子,無助的低泣,他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少女的腰肢如此的柔軟纖細,幾乎是立刻便癱倒了他的懷裡。中衣順著肩膀滑落,嫣紅的頂端正觸到他胸前密密的翟龍紋上。
兩人幾乎同時嘆息了一聲。
望著她波光瀲灩的水眸,皇甫放內心苦笑,手觸上了她的中衣,正想拉上——
“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