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柳梢,眼中的熱情比火焰還要明亮。
鼓聲越來越快。
場中央突然多了一團跳躍的紅色。她像是火中誕生的精靈,無拘無束的旋轉。急如驟雨的鼓點成了她的映襯,手、肩、腰、腿無處沒有節奏,無處不是風景。
燕脂嘆了口氣,喃喃說道:“草原上美麗的吉祥鳥,為何不願自由的歡唱?”她睨了一眼皇甫覺,“為了你嗎……”
皇甫覺直視著場下,唇角帶著微笑,卻把她面前的酒壺移到了她桌前。
燕脂定定看著他,驀地一笑,“你這人……煞也霸道。”
吉爾格勒雙手持著金樽,裙襬轉成了圓荷,停到皇甫覺面前時,那金樽只是有微微的漣漪。
她雙手將金樽舉到頭頂,開始唱祝酒詞。
阿勒騰喲勒混德歌德阿思哈如勒免賽,
賽勞勒白登賽嗨
阿哈都由塔那勒臺根
乃楞索呀嚯嘿賽羅勒外登賽
阿哈都由塔那勒臺根
乃楞索呀嚯嘿賽羅勒外登賽
少女的歌聲甜美動聽,眼波如水,皇甫覺靜靜的聽著,將酒杯端起,一飲而盡。
吉爾格勒的眼睛彎起,像天上彎彎的月牙。雙手拿下肩上披的五彩絲帛,捧到了皇甫覺的面前。
五彩哈達,藍白黃綠紅,暗線繡的山水紋路,獻給最尊貴的客人。
皇甫覺微笑著接過,轉手放到了覆在潔白絲帛的托盤上。
吉爾格勒的眼裡閃過失望。
她咬咬下唇,端起了第二杯酒,面朝著燕脂,“尊貴的皇后,您的美麗像草原初生的太陽,光耀四方。請滿飲吉爾格勒手中的酒。”
燕脂輕輕一笑,接了她的酒杯,掩唇而盡。
吉爾格勒坐到王嫣身旁,王嫣親手為她滿了一杯酒,“吉爾格勒格格是草原上飛出的金鳳凰,人美舞也美,敦圖爾克親王好福氣。”
下首的甄氏笑悠悠的說:“是呀,將來也不知誰家男子有這樣的幸運求了去。”
吉爾格勒的眼裡閃過黯然。
她喜歡天朝來的皇帝哥哥,從第一眼見到便喜歡。草原的兒女喜歡什麼從來不遮掩,既是喜歡就一定會說出口的。
只是皇帝哥哥的心思卻像天山雪池的水;看似清澈卻見不到底。他是極好,可是這好卻總透著幾分疏離。
他有很多女人,個個都很漂亮。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就像浴火的鳳凰,她是比不過的。她們都不喜歡她,剛才開口的這個話裡面是帶著刺的。阿爹也說過,她是草原上最尊貴的格格,可是到了宮中,便是關進籠子的小鳥,他不捨得。
可她還是不想放棄,荊棘鳥的歌聲一旦響起,除非死亡才會停止。
王嫣患了風寒,已有幾日不在人前露面。今日著裝也是素淡,顯得人清減幾許,舉手投足之間俱是楚楚風情。
她似是無意望了吉爾格勒一眼,淡然說道:“格格既是傾慕皇上,不若本宮去求了皇上,接格格進宮?”
吉爾格勒的臉慢慢漲得通紅,明亮的雙眼騰起了憤怒的火焰,聲音隱隱顫抖,“吉爾格勒喜歡皇帝哥哥,自會自己去求,不用娘娘幫忙。”
王嫣詫異的瞪大眼,半晌才用手掩著唇,低低的笑了起來,“格格的性子……還真是直爽。”
甄氏也輕輕的咳了咳,似是強憋著笑意,“是啊,倒不像咱們,全憑父母的心意,閉著眼便嫁了,喜歡呀愛的,是連想都不會想的。”
吉爾格勒騰的一下便站了起來,紅著眼圈望了一眼皇甫覺,轉身便跑了出去。
王嫣急急喚道:“格格……”伸手去攔,卻落了空。
敦圖爾克急急離席,“皇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