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照的眸子迷濛一片,“你也見過梅尋幽,簪花大會她得了十二月花主,家世模樣都是一等一的。臣妾不答應,是因為王爺不願。說來也可笑,成婚至今,裕王府中明裡進的暗裡塞的,已有十幾個。唯獨這一個,王爺卻是發了好大的火氣。”
她成婚不過大半載,太后就想為裕王府再添一位側妃,絲毫未顧及她的情面,對於裕王府的子嗣表現出了莫大的關注。同為燕家的女兒,太后對她二人的態度近乎天壤之別。這上苑三十六主宮,空了大半,竟然無人理會!
真真可笑,真真讓人恨……
她的目光裡有太多不讓人歡喜的東西,燕脂淡淡說道:“若你不是延安侯府的嫡長女,若你當初看上的不是皇太后親子,早被沉塘浸籠,也沒機會苦楚。種什麼因結什麼果。若你今天來只想說你王府中事,本宮沒興趣聽。”
燕晚照一笑,絲毫不介意,繼續說道:“臣妾絲毫不介意王府進幾個人,進來幾個都是守活寡而已。只有這梅尋幽,是萬萬不行的——”
她突然湊近了燕脂,眉眼詭異,幽幽說道:“仔細看來,她與娘娘的眉眼確實有幾分相似呢。”
她離得太近了,眼底綻放的冷冷的光像乍然投向沸騰油鍋的水滴,猛然炸射開來,呼嘯著奔向各個角落。
燕脂一驚,心中險兆突生,一手急搡她肩,站將起來,便要高呼——
一塊手帕突然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唇舌。
濃烈到刺激的迷香讓她只來得及恨恨的瞪了一眼燕晚照,便暈了過去。
這樣匆忙的一眼,雖然憤恨依舊帶著蔑視帶著不可思議。
燕晚照緩緩坐回椅子,優雅的淺笑。看著燕脂被人打橫抱走,迅速消失在亭上突然現出的地洞。
刻銘鐵足銅鼎無聲移回原位,燕晚照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羅帕,覆在自己臉上。
陷入昏睡之前,她還在想,她或許真的是瘋了。被愛情被自己的丈夫被這重重陰霾之下的皇宮逼瘋了。
燕脂醒來時,發現自己以一個很詭異的姿勢站著。雙手雙腳都被束縛著,黑索牢牢的固定在牆壁上,試著掙脫幾下,意識雖然清醒,手腳卻依舊軟弱無力。
最大限度的扭動腦袋,勉強看清了所處的環境。一丈見方的小密室,一床兩椅。光線很昏暗,只在牆角燃著一支蠟燭。
琺琅彩瓷繪鳳紋的小燭臺!
燕脂心中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某個權貴之家的密室,燕晚照究竟將自己賣給了誰?
回頭之時,便看見正前方牆壁上有一方透明的小孔。她被縛的詭異的站姿似乎正對著這個小孔。小孔旁邊赫然還有一根微微突起的鐵管。
只怔了一怔,便把目光湊了上去。
燈火如晝,燈下美人如玉。
美人青絲如瀑,臂挽輕紗,後背到腰部曲線完美的轉折,可堪一握。那上面,正橫著一條男子的臂膀。
她倚在男子的懷裡,手摸著男子的臉龐,那男子款款的笑著。
眼墨如玉,眼線斜斜上挑,風流肆意,便是她枕邊日夜相對的良人!
唇角微微揚起,移眼過來時便有這樣的猜測。逼她看的,無非是最傷她心的。一邊看,一邊笑,銀牙卻在格格打顫。
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
她們不在我心上,你卻不可以。
從來便沒有旁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個斜欹雲鬢,也不管墮折寶釵;一個掀翻錦被,也不管凍卻瘦骸,簡直有些兒戲謔;花心摘,柳腰擺,似露滴牡丹開。香恣遊蜂採。卻不知**冷月,牆頭牆角尚有人待。
王臨波媚眼如絲,咬著半截青絲,臉上春潮未退,雙腿兀自緊閉,夾著他那物什,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