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頭頂上冒著白煙。
再臉皮厚的人,也不敢接著這話頭把自家閨女送進宮裡當陛下的玩物。
皇甫覺擺擺手,海桂拉長了聲調,“眾卿,無事退朝——”
熱鬧鬧的早朝就此落幕。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鳳輿春鸞車靜靜的停在鎮國公府側門外。
王臨波站在房中,看著屋內深深淺淺各式各樣的紅,眼裡痴迷欲醉,迷離醉人。
清平公主推門進來,正撞上她手摸著百褶鳳尾裙的鸞鳳刺繡,臉上一片緋紅,嬌羞無限。
她咬了咬下唇,極力掩飾住內心的厭惡,“母妃,時辰到了,女兒送你最後一程。”
作者有話要說:字數少了點,卻是沒有時間了。
做個揖好了。
107下場
軒廊的窗開著;風順著半敞的門吹進;湧進一股子暗香。
這是她未進宮前的繡樓,這些年一直為她閒置。
她終於可以續起滿懷的少女心事,譜動鴛鴦琴絃。這一腔欣喜忐忑風月旖旎卻在女兒進來時生生打斷。
她對這個女兒素來不喜,看到女兒哭得紅腫的眼;也不由泛起憐惜。執了清平的手;柔聲說道:“放心吧;令先不會有事的。我進了宮;一切都會好的。”
清平勉強笑了笑,抽出了手;“是呀;一切都會好的。”她的目光在屋子裡很快的掃射了一遍,眼裡有暗光一掠而過;“時辰到了,女兒送你。”
王臨波一怔,隨即喜道:“宮裡已經來人了嗎?”她幾步走到嫁衣跟前,手指顫抖,九層紅綃夾雜著金絲,熠熠生輝,她慌亂著披到身上,“清平,幫幫母妃。”
“孃親還會是清平的母妃嗎?”清平的聲音微微的,有些怪異。
王臨波什麼也來不及想,她的全部心神都已經被眼前炫目的紅奪走了。只嗔怪著說:“說什麼傻話,母妃怎麼會變呢?”
“好啊,母妃,清平幫幫你。”她走上前,硃紅色滾雲邊的寬袖抬起,柔柔笑著說:“您一直做清平的母妃吧。”
她微笑著,左手環住了王臨波的肩頭,眼淚打在她衣領回紋繡就的本色蓮花上,“永永遠遠和父皇在一起,做清平的母妃。”
王臨波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前,血色正迅速泅漫白蓮,她尖叫一聲,發瘋般從清平的手中掙脫,一手指著清平,“你,你竟敢。。。。。。來人!來人!”
清平的臉慘白,踉蹌幾步,靠在了門上,鳳眸直直的看著她,“不會有人的,母妃,你還不醒悟嗎?”
王臨波捂著胸口,寇紅色的指甲深深掐進羅衣,惡狠狠的盯著清平,“不要。。。。。。叫我母妃!孽種,孽種!本宮。。。。。。後悔。。。。。。生了你!”
清平突然笑了,笑容像開在懸崖的鳶尾花,清冷孤寂,“您早就後悔了,我一出生您就後悔了。愛我的人是父皇,疼我憐我的是駙馬。您已經瘋了,我卻不能讓駙馬死,也不能讓您對不起父皇!”
王臨波大口喘息著,鮮血從她痙攣的手指滴落,蜿蜒出道道血絲,她撲向清平,“讓開。。。。。。進宮。。。。。。我要進宮。。。。。。”
她如此用力,幾步之間撞到了描金填彩的小茶几和海棠式小杌凳,雙目圓瞪,喉嚨裡格格作響,面目扭曲恐怖。
清平下意識一閃。
王臨波撲到了門口。
夜風纏綿的捲起及踝的衣裙,空氣裡花香膩的發甜。
繡樓坐落在相府的西北角,能將相府的景色一覽無遺。
她衝出去的身形突然便停了下來。
她的繡樓外靜悄悄的,燈火似乎全部集中到了西側,一個陰柔的聲音慢悠悠在夜空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