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的神色已如蠟紙,恍恍惚惚的便向冰棺走了一步。王臨波一把拉住她,低喝一聲,“皇上!你這是何意?”
皇甫覺的眼底暗黑一片,只盯著琥珀,笑語道:“秦簡的身份不假,只是十歲那年,便已換了個人。你只這一個弟弟吧,讓他在朕身邊潛伏這麼多年,便只是讓他送死嗎?”
他字字輕柔,卻字字都含著莫大的殺機。
琥珀堅定的拂開王臨波的手,悽惻一笑,“主子,琥珀照顧不了你啦。”踉蹌著撲向冰棺,手指在上面急切摩挲,嘴裡荷荷叫著,卻是半點眼淚也流不下來。
皇甫覺唇角一勾,斜斜睨著王臨波,“臨波,你可是害得人家骨肉分離,天人兩隔。誰……也救不了了。”
王臨波往後退了一步,兩彎眉蹙起,驚疑的望著琥珀,“覺兒,琥珀做了什麼……她與這人有何關係……我並不知曉。”
琥珀已站了起來,臉色木然,向著王臨波磕了一個頭,“主子,是琥珀擅做主張,見皇上冷淡與你,便想加害皇后娘娘。”又轉向皇甫覺,“皇上,一切都是奴婢擅做主張,與主子毫不相干。”
皇甫覺突然扼住王臨波的下巴,迫她貼身相就,低低說道:“她對你真是死心塌地……實在可惜……”
她不能掙扎,直直望進他的眼眸,望見暗黑的虛無,望見冰冷的殺機。
“砰!”琥珀一頭撞向了冰棺,血色迅速在棺上蔓延開來,泛著妖異的光。她掙扎爬起,將臉貼在了棺上,閉上了雙眼。
直到死,她沒有再望向王臨波。
王臨波驚叫一聲,掙扎要跑過去。卻被皇甫覺扼住喉嚨,唇齒齧咬上來。
皇甫覺整理好衣衫,王臨波依舊癱在地上,望著琥珀,目光呆滯。皇甫覺靜靜望她一眼,淡淡開口,“……今日你便去櫳翠庵。”
王臨波猛地抬起頭,目光有不顧一切的兇狠,嘶聲喊道:“你們都要走……都要離開我……”
“是你……自取滅亡!”
皇甫覺三日後歸朝,神色寂寂。第一件事,便是鐵勒戰敗,割地求和之事。
晏宴紫已請辭,只留了延安侯爵位,不必在上朝,眾人心裡卻依舊百般滋味。燕家兩女,一主後宮,一主王府,燕止殤羽翼已成,兄妹照應,燕家已是穩若磐石。
鐵勒之患已綿延百年,此朝大勝,群臣激奮,便有人進言,為燕止殤請旨封侯,皇甫覺將摺子留中未發。
第二件事,聖上西巡遇襲。
禁軍百夫長秦簡心存反意,西巡途中與人勾結,試圖謀逆,交三司齊審,限期查明亂臣賊子。
秦簡之事,一直被皇甫覺捂得嚴嚴實實,即便隨駕之臣也不得知,此時揭示,群臣譁然。
徹查謀逆,便是帝王清除異黨,殺一儆百的好法子。一涉反字,不知有多少冤魂在其中。
新皇登基,所遇阻力不小。如今朝政穩定,外患已平,端看皇上有沒有翻舊賬的意思。
下朝之後,朝臣俱是面色凝重,各上各車,再無平日噓寒問暖,三五成群的現象。
即日起,延安侯府大門緊閉,謝絕訪客。
作者有話要說:折騰了一晚上,差點暴走,終於折騰上來了。
摸摸……爬走……
81訓誡
朝堂之上人心惟危;後宮也是暗潮湧動。
韓瀾在溫如玉日常佩戴的香囊中;發現一味紫鳶,言若遇檀香,便會讓人神思恍惚。
溫如玉素日卻是極愛檀香。
她貼身侍候的宮女染青回憶,娘娘那日不知為何抱著琴要去桐華臺;彈琴之前便點了檀香。一曲未畢便走到了桐華臺邊上;她還不及阻止;那欄杆突然斷了;娘娘直直滾落下去。
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