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在太后面前提及,你總是唱反調。你說你一定要一個與眾不同的王妃,我問你,什麼叫與眾不同?這林姑娘就與眾不同嗎?”太妃語重心長,話語中雖然有責備之意,但責備並不是全部,只是鋪墊而已。太后賜婚已成事實,她就是再不願意,也只有在自己家裡跟兒子說說而已。卻不能不從,不能不娶黛玉進門。但若要說生孫子替水家開枝散葉,那可考不上這位正妃了。
“母妃,這可是太后賜婚,您可不許再犯原來那脾氣啊!先皇是您的哥哥,一直讓著您,今非昔比,您那脾氣在家裡撒撒也就罷了,萬一這話傳到太后耳朵裡,後果不堪設想。”水溶無奈,只好以大義來勸母親。他實在不願聽人家說黛玉是藥罐子這句話,今兒也就是他的母妃,身為人子不能言父母的不是,若是換做別人,他一定不會忍這口氣。
“哎!我知道,如今木已成舟,我就是不同意也沒辦法了。可你若是體諒母妃的苦心,今晚就讓梅香去伺候你。明兒擺幾桌子酒席,過了明路,如果將來她能給你生個兒子,你再納她為側妃,如何?”
水溶原本給太妃捏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下來,他吃驚的轉過身子,看著太妃的臉色。太妃一本正經,絲毫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水溶便急了:“母妃,今天太后剛賜婚,你當晚邊讓兒子納妾,這……太后……”
“太后哪有那麼多時間,管了你的正妃還管你的妾室?你少拿太后來搪塞我,太后若是怪罪,有我呢!你看看這京城裡面,有那一家王公貴族的兒孫們到了你這個年紀還沒有兒子?!”
“母妃,沒有兒子不還有三個女兒嗎?那琪兒和玥兒還有瑤兒不是一樣很可愛?”水溶皺起眉頭,兒子兒子,這兒子是想要就有的嗎?
“混賬!你給我跪下!”太妃也火冒三丈,這兒子還是自己養的嗎?怎麼自己費盡了心思,他就是不上道呢?女兒?女兒怎麼能跟兒子想比呢?這香火大事如何能馬虎?
水溶一愣,抬頭見母親已經憤怒之極,還流下了眼淚,於是忙跪在地上,不言不語。
梅香端著醒酒湯進屋,恰好看見水溶跪在地上,太妃坐在榻上抹眼淚,精靈乖巧的她忙說了一句“哎呀。奴婢該死。”便端著醒酒湯跪在水溶身邊。
“你又怎麼了?”太妃看見梅香進門便跪在地上,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丫頭素來很得自己的歡心,也就是自己的兒子,不然她哪裡捨得讓她從這屋裡出去呢。
“奴婢是太妃的丫頭,太妃不開心自然該拿奴婢出氣,如今卻累極王爺跪在這裡,奴婢豈不該死?”梅香雙手捧著黑色雕漆海棠式托盤跪在地上,嬌語軟言,楚楚動人。
“哎!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還不快起來?”太妃肚子裡的氣被梅香一句話說散了七分,看看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水溶,她長嘆一聲,一擺手,邊上的小丫頭忙上前來攙扶水溶起身。梅香才跟著起來,把醒酒湯放在水溶身邊的炕几上。
“王爺,奴婢剛煮的醒酒湯,王爺吃了酒一定要吃一碗湯才好。”梅香此時也不跟太妃多話,只拿了湯匙和湯碗來給水溶盛湯。
太妃則一邊含笑看著,一邊又拿帕子拭淚。
水溶無奈,聖人說:百善孝為先。自己的母親非要如此,水溶也深感無奈。只是他心底深處對黛玉的歉意更深了一層,原來沒有賜婚,他納多少妾也沒什麼,只是賜婚聖旨剛下,太妃又給他納妾,實在是說不過去。水溶吃著醒酒湯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回道:“母妃,非要把梅香給兒子,兒子自然不能不識好歹。只是這擺酒席之事還要往後放,母妃想想,太后前腳賜婚,您後腳讓兒子納妾,這不是明擺著跟太后過不去嗎?兒子父親去世這幾年,兒子一直閒散在家,我食朝廷俸祿卻不為朝廷出力,皇上心中已經不滿了,若不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恐怕早就硬派兒子差事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