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興中會,自從去年年底大明順天國起義失敗之後,他和興中會領導人之一的謝纘泰就斷了聯絡,興中會大頭目裡面現在也就唯有孫汶還在rì本雌伏,雖然此人之前被眾人說成一個會黨豪客,但是自從那年在輪船上和他偶然相遇之後,容閎感覺自己這位老鄉頗為“寬廣誠明”,並且有華盛頓之大志,所以對他多有鼓勵。現在見楊銳也是真心革命之人,便想促成雙方聯合,儘快推翻滿清,但見楊銳沒有做什麼思考之後就一口否決,心下失望。
他苦口婆心的說道:“竟成,革命開始,當以發展為先。聯合其他勢力一起推翻滿清,那麼成功指rì可待。這就如開公司,自己資本不夠那就貸款,這樣公司才能開起來。”
雖然反駁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很不道德,但是楊銳心中的狗血使他忘記了市場營銷的原則,還是把真話說了出來,只不過他把聲音放的很低,語速也變慢:“先生,先不說主張是否相同的問題,我聽過一句話叫做寧要神一樣的對手,不要豬一樣的戰友。當初自立軍若不是康梁猶豫觀望,那麼結果也不會如此吧?再說孫汶惠州之事,如果糾結的不是一些會黨,而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哪怕這隻軍隊規模很小,那結局將大不相同吧?康梁糾結於光緒禮遇之恩,孫汶則強求美國mín zhǔ之制,其實他們都不善於武裝革命,也不懂中國真正該如何改革。和他們的聯合不但不能加快程序,反而會拖延程序,與其找一張寫滿的紙改了再寫,還倒不如直接找沒有寫過的紙……”
楊銳話一說完,氣氛就有些冷場,容閎一時間沉默了,其實在回到美國之後他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思考早先自立軍的事情,確實就像楊銳說的,如果康梁那時候不猶豫,那麼當初結局如何還未可知啊;至於孫汶,先不說惠州之事,只說去年的大明順天國的事情就是因為保密不嚴而失敗了。從這個角度來說,會黨還真是難以成事。但是他怕楊銳像自己當年一樣,在沒有見到真人之前對孫汶抱有成見,於是說道:“竟成啊,康梁我們不說,只是這孫汶我還是希望你能見一見,說不定你們能成為好朋友。”
楊銳心裡苦笑,但在嘴上只好說道:“好的,只要有緣,我想我們會見面的。”
不管楊銳的不情不願,容閎跳過此節,問道:“竟成這次來美國主要是辦什麼事情?”
繞了大半天,這話題終於來到了正題上,楊銳說道:“這次來美國,主要是找容先生幫忙的。”
容閎笑道:“竟成請說,只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全力幫助。”
在說出請求之前,楊銳是很猶豫的,只要自己一開口那麼復興會的很多秘密就等於告訴了他,雖然他也是屬於革命派的,但是他對孫忠山的看重讓楊銳很是擔心,怕他有意或者無意把訊息傳給孫忠山,不管傳了什麼過去,都會讓楊銳很不安。但是不說也不成啊,在美國所知道的人裡面只有兩個人選是合適自己的,第一個就是容閎,另外一個就是抗rì小說裡常見的司徒美堂,但現在司徒美堂還沒找到,就是找到,他的社會地位也決定他的作用有限,雖然他在華人中地位很高,但是對於美國上流社會而言,能接受的也就只有耶魯大學畢業的容閎了。
也只能相信他了,楊銳心裡對自己說,然後說道:“先生在美國多年,社會影響力深厚,這是我們所缺少的,如果要革命,那麼金錢槍械不能少,這兩樣復興會都在著手解決,但是中國工業基礎薄弱,很多事情只能寄希望於美國。我們所求有三,一是各類工業人才,華僑來美國多年,很多都已經融入美國社會,受過專業化的訓練,這是中國所沒有的,這些人才我想透過先生聯絡介紹並聘請到國內,同時我們還會將國內一些可塑之才送到美國留學,容閎先生以前負責過學生留學之事,想來再行此事應該是輕車熟路了。”
容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