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亂七八糟的口號弄完,閱兵的流程依然是在總參謀長貝壽同的彙報和帶領下,朱寬肅騎馬檢閱等候於東長安街上的各部官兵。而後再回到承天門上觀禮。
這樣的流程和古時的閱兵是有極大差異的,首先,雖然北京二月雪停且少雨,但古來大閱都在秋冬兩季,從來沒有初春閱兵的;其次,閱兵雖有在城內舉行的,但那是小閱,大閱大多是在皇家獵場,或開闊之地。可現在閱兵場地卻是承天門前的天街,天街雖然擴大,可要檢閱部隊還是太窄,士兵根本就沒有演武的場地。一旦開槍放炮那就要傷到花花草草,著實不便。
楊銳心中的閱兵和古時的閱兵其實是兩種儀式,前者只是走過場。百姓拍拍手;後者不只是走過場,更有演練演習的意思。是以黃侃說這閱兵和舊制全然不同。現在見朱寬肅問有何補充,被朱寬肅神光攝住的鄧實臉上一熱。躬身道:“回殿下,閱兵前一日請殿下著常服告於內殿,行四拜禮,如出郊儀。當日則著常服乘輦登承天門,而後出門乘輦檢閱各營,完畢後再行登承天門和各國使節、稽疑院代表、國賓一起檢閱將士。”
“不了,乘輦已改為騎馬了。”朱寬肅看了貝壽同一樣,笑道,“常服也改了,貝愛卿建議最好改穿軍禮服,鄧愛卿看這可有違制?”
有些不解的看了貝壽同一眼,鄧實點頭,“回殿下,並未違制,戎裝騎馬要比乘輦更顯英武。”
“我也是這麼想的。”朱寬肅忽然笑道,他此時手中就握著馬鞭,看來是早有準備了。
和朱寬肅簡短談畢,鄧實和黃侃才開始此來紫禁城的真正工作,那便是督促協助訓練宮裡那些太監,以使其在閱兵的時候不會跑錯位;還有便是登上承天門,仔細商議閱兵當日的種種細節,閱兵當日稽疑院數百代表、各國使節、各種嘉賓都會出現在這裡,這長達數個小時的儀式, 內中諸多事情要提前準備,千萬不能出岔子。
承天門檢查完畢,兩人又下到一層不染的天街,正要去千步廊檢查的時候,一陣震耳欲聾的機器聲響起,改建成活動圍牆的長安左門正在發動柴油機,隨著那聲聲轟鳴,高大的圍牆緩緩移動,原本封閉的天街忽然豁出了一個口子,北風灌進來的同時,外面的風景也依稀可見。
“這是船用柴油機,馬力據說有兩千匹。”鄧實嚇了一跳後向黃侃介紹道,他看著那移動的長安左門,又有些感嘆,“為了保持天街原樣,可著實花了不少錢。”
鄧實感嘆,黃侃則沒說話,在他看來,這閱兵之地本該在南苑校場,非要搬到城內,那這種移動圍牆的花費是無可避免的。“秋枚兄,文章我也答應作了,咱們什麼時候才完事啊?”
黃侃來紫禁城最大的事情就是來作一篇六朝駢文,但鄧實則希望他能見見朱寬肅,瞻仰瞻仰天顏,不想他卻無太多興趣。
“好好,馬上就回去。”不經意的踏了踏用白色大理石翻新修築的御道,早知黃侃不耐煩的鄧實笑著說道。“不過,你不光要寫文章,閱兵那一日還要上承天門觀禮。”
“秋枚兄,我天性膽小,再說這閱兵乃武事,我一個文人,又非官員也非議員,參合在其中合適嗎?”因為不在公眾場合,素來隨性的黃侃雙手攏在袖子裡,出言反對。
“你啊,別人想上都上不了,你倒好,還推三阻四。”鄧實責怪道,“這事情是枚叔定的,你要不願意,那就去和枚叔說罷。”
黃侃不想這事情居然是章太炎定的,頓時撇撇嘴作罷。黃瘋子雖然不怕章瘋子,可現在章瘋子畢竟處於病中,萬一惹得他激動說話,那下頜骨的傷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好了,秋枚兄,你就不要抬枚叔嚇唬人了,趕緊回去吧,這天街一開,簡直是四處漏風啊,真是冷死我了。”黃侃不但妥協,還凍得跺腳,只惹的鄧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