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閉了閉眼睛。當年秦氏大廈將傾之時,她自己的無力感再度浮現,“你是說,我不過是瞎操心,對吧?就算操心,卻幫不上忙。”
碧笙笑,輕輕拍了拍秦箏的手背,“如果我說你能幫得上忙,你會幫麼?”
“好,你說!只要能幫得上公司,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幹!”
碧笙一笑,猛地打輪,將車子停在路邊。
他轉過身來望秦箏,“好,那我跟你說實話,星海的事情很棘手。畢竟這件事已經驚動了警方,並且被新華社寫內參的記者給直接捅到上頭去了,所以就算我們之前在本地的關係網也未必就能保得住我們……”
秦箏顫抖起來,“原來已經有那麼嚴重!那你說,我該如何幫忙?”
碧笙笑了,在椅子上仰躺下來,“這件事讓我殫精竭慮,整晚整晚的無法入眠。如果你肯睡在我身邊,幫我舒緩神經,讓我能睡個好覺,然後第二天我會有加倍的精力去處理好這些事……”
“去!”秦箏用力將碧笙握著她的手撥開,“你又給我下套!”
碧笙從靠背上側轉過頭來,黑瞳凝著秦箏,“我說的是真的。我只想讓你睡在我身邊,我沒說要做壞事。男人和女人的電荷不同,我覺得我需要中和一下電荷……”
秦箏臉紅,轉過臉去看窗外的路邊。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公園,從車子裡能看見有老人在那邊練太極拳。緩緩的步伐與手勢,秦箏卻知道那如果真的用在對戰裡,是力沉萬鈞的。
這有一點像商戰裡的規則。往往笑到最後的,並非是那個出拳最猛的人,反倒是那個看似攻擊力不強,卻能一直堅持到最後的那個人。
秦箏深深吸了口氣,“這次年會籌備得這樣隆重,也是要做給外人看的吧?”
碧笙輕笑,緩緩搖頭,“你說錯了。我根本就不在乎外人的看法,我更重視自己人。我做這些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員工。只有他們相信、團結、堅持,咱們才有可能共度難關。如果他們散了,那麼咱們就算後來被證實無辜,但是公司也再無法正常執行了。”
“我就是要讓員工們對公司堅定信心,讓他們知道,無論何時,無論碰到什麼事情,公司決策層都有能力把阻力掃平,讓大家能安心地在新的一年繼續穩定地工作下去。”
秦箏轉回頭來,靜靜凝視碧笙閉上的雙眼。他果然很累,眼周有淡淡的黑眼圈。他此時看上去已經想要睡去。
“碧笙,星海不會有事吧?”
碧笙嗓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很是睏倦的樣子,“只要有我在,星海就一定不會出事……”
只要有我在……秦箏不由得想起秦氏出事之前碧笙也曾經這樣說過。可是他轉身就跟鄭安琪出了國……於是秦氏遭遇滅頂之災。
她真的想在此時再問一句:那麼,如果你不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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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崔芬難得地站在門口等秦箏和碧笙回來。秦箏一進門,崔芬就握住秦箏地手,呵著氣,“哎喲傻孩子,怎麼也不帶副手套,看把手給凍得。”
從笛子死後,崔芬的狀態就一直不穩定,難得今天看起來這樣好。秦箏開心地抱住繼母的肩頭,“媽,沒事的。一點也不冷,我坐碧笙的車回來,車裡有空調。”肋
崔芬仰頭望秦箏,眼睛裡又出現了迷惑的神情,“你坐碧笙的車子回來?你不是答應了笛子,不在公司裡跟碧笙見面了嗎?怎麼還會坐碧笙的車子回來?”
恍若甜美的漿果裡藏了一枚針,一口咬下去鮮美的汁水融入口齒,卻也不小心將針咬進了牙肉裡,那麼尖刺,那麼疼。
宋媽見勢不對,趕緊走過來扶住崔芬的手肘,“太太呀,你別在門口這站著。風大,咱們進裡面坐著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