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玲送她到憶苦思甜,狠心拋下她,連道別都不說一聲,更是讓她以為舊戲上演,那時她真是妥妥的生出“離開獨立”的想法。
可是,真相跟她想的完全不同!完全相反!
史悅而的封閉的內心終於敞開了一點,史家人對他來說,不僅僅是血緣關係上的義務牽絆了,而是一個真正的家庭!完整的家庭!史家駒不是血緣意義上的父親,又怎麼了!擔負起養家餬口,撫養她成人,是她弟弟的親生父親,是她母親的合法丈夫,不是她爹,那該叫什麼?
她輕輕喝了一口桔子茶,彷佛放下了重擔,心頭一片清明,“是,我家人都很聰明。尤其是我小弟,門門功課都得a,他現在吵著想跳級呢。”
“哈哈,悅而,怎麼不讓你弟弟學習上的天分,分你一點?”若溪開玩笑,發現史悅而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連忙道,“開玩笑的。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說,‘憶苦思甜’的背景不小,你家要想打贏官司,估計要花不少力氣。”
“哦?”
“你知道‘憶苦思甜’是兩百三十年前,三等子爵徐朝宗建立的吧?據說他生了八個兒子,只活下來最小的一個,十分不爭氣。他就想出用苦難磨練兒子的想法,結果真的將磨練出來。之後,就成了徐家的‘家風’,所有孩子都得到‘憶苦思甜’鍛鍊一段時間。徐老魔,估計是徐家的偏支,專門負責憶苦思甜的日常。”
“哦。”
“悅而,你怎麼不著急啊!你以為是從前投毒案,只牽涉幾個空有身份,其實一無是處的貴族同學嗎?告訴你,‘憶苦思甜’背景深著呢,你想想徐家兩百年來多少子孫,這些人聯姻了多少家族,能讓你汙衊他們的家傳東西嗎?”
“劉寅不讓你參加靜坐,就是想保護你。畢竟,你只是三等公民,被牽扯進來,只有被絞得粉身碎骨的下場。你沒發現現在郡守府的學生越來越多?這說明,有貴族勢力在角鬥!聰明人,最好及時離開角鬥場。”
若溪意味深長的說完,就撐著小花傘,跟史悅而道別,離開了露天廣場。
史悅而難得外出,在廣場中央的噴泉站了好一會兒,背面,摩天大樓安裝的戶外顯示屏上正在播放時事新聞,黃瑩瑩用無比悲痛的聲音念“金平洲大橋遇害者名單”。平民二百九十四人,貴族二十六人,包括十二名孩童。
史悅而回頭,正好看見此次災難身份最高的一對母子——晉安侯夫人陳麗倩及其獨子李納,一個十二歲少年。照片上的母子兩個,同樣的眉清目秀,長相彷佛一個模子刻出來。
眯著眼,史悅而仔細打量了一下李納,搖搖頭,“可惜了一個憂鬱系的小帥哥!”
她轉身準備走,大螢幕裡的黃瑩瑩還在用惋惜的聲音播報,
“驚聞晉安侯獨子李納爵士遭遇不幸,貴族理事會代表林江偉爵士、內閣首相安繼師爵士,親臨晉陽侯府,表達沉痛的哀悼之情。國安司、外交司、司法部,皇家法庭,皇家陸戰軍、皇家海戰軍……發來唁電,新聞總署長撰寫輓詞刊登《年度要聞》……李納爵士聰明果毅,是難得的一代貴族年輕子弟的代表。失去李納爵士,不僅是晉安侯府的損失,更是我帝國的巨大損失……”
這是一個牽動各方勢力的小小少年。評價如此之高,想來葬禮一定風風光光的。
史悅而感嘆了一下,隨即聳聳肩,這跟她什麼關係呢?地球上少了誰,不一樣繼續轉?
她渾然沒當一回事的走了,絲毫不知,別人未必因李納的意外喪生改變命運,她卻是註定了。
……
同一時間,徐松玲在家裡看到這則新聞,嘴唇顫抖,眼淚不由自主的留下來。她衝回房間,小心翼翼的在最低層抽屜裡翻出一張發黃的老照片。照片上赫然兩個徐松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