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暻看著懷中人眼圈泛紅,神情懨懨的模樣,心口泛著一陣又一陣的酸意苦澀,他與顧翎昭的身體靠的這樣近,但他卻感知不到顧翎昭的心,他猜不透她想要什麼,也摸不準令她傷心至極的真正原因。
此時此刻,他想與顧翎昭坦誠交心的渴望達到了頂峰。
他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心如火煎焦急地扒著顧翎昭的心門,卻不得窺見一隅
葉暻十指交扣握住顧翎昭的手,無比真誠地說道:“你有什麼心事不妨與我說一說,我並非什麼天字號大惡人,不會偏要和你作對,你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盡全力滿足你,好不好?”
“我對王爺不曾隱瞞過什麼。”
“你我說這些絕非是想興師問罪。”葉暻能感知到顧翎昭的抗拒,他壓下心中的急躁,深吸一口氣,繼續語重心長道:“你我是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人,你就算對我隱瞞些事情,我也不會惱火,我的本意只是想幫你解決煩惱,讓你能高興一些。”
顧翎昭並不受葉暻真摯的語氣所打動,她甚至覺得有點吵、有些煩,以至於她動了動姿勢,將一隻耳朵緊貼在葉暻的衣衫上。若不是場合不允許,她還想將另一隻耳朵也堵上
“念月,我的話,你可以理解嗎?”
顧翎昭不出聲的點了點頭。
“那、那你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葉暻的語氣中帶著試探與期待,或許他們之間的窗戶紙還能破得再開些“你想我幫你做什麼?”
“嗯”顧翎昭皺了皺眉,表情十分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葉暻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像是在等待懸石落地。
“我想吃廣明齋的燒鵝!”
“啊?”葉暻神情一愣,不敢相信這是顧翎昭的答案。
顧翎昭離開葉暻的懷抱,直起身體,眸色清澈地看著葉暻道:“你不是問我最想要什麼?不可以吃嗎?燒鴨也可以”
葉暻深呼吸了幾個來回,有些認命地垂下了頭。
他悲哀的想,這或許就是報應,他曾忽視過顧翎昭的眼淚、辜負過顧翎昭的真心如今因果迴圈,顧翎昭收回了對他的特權,再不願向他敞開心扉,
“都可以,燒鵝燒鴨想吃什麼都隨你”
葉暻胸中雖有濃濃的挫敗之感,但更多的還是對顧翎昭的心疼,回府後,不用顧翎昭開口,他便十分自覺的又住回了書房
既然暫時不能幫她解憂,那便只能少做些令她不愉的事情至於喬沛之流,則早已被葉暻刻意的遺忘在了腦後。
在顧翎昭極度的不配合之下,葉暻只能靠猜來感知她的心意。他想當然的認為,顧翎昭應該是很想見到顧凌楓以及她的那些朋友們,她只是把他當作敵人,對他打著十二分的防備,所以才不得不與其保持距離。
有了這番考量,葉暻便讓人拿來了近一個月裡京中各家設宴的請帖,他認真回憶著從前宣平侯府在京城中的人脈關係,最終尋出了幾個過去同顧家交好,但又不至於親密太過的人家。
葉暻自認為體貼的想要為顧翎昭營造能順理成章與故人相見的場合,思來想去後他第一個選擇的便是永安伯府夫人的賞菊宴。
江鳶的生母孟氏為永安伯府嫡女,當今承襲了永安伯爵位的正是江鳶的親舅舅孟宣。
永安伯府夫人舉辦宴會,旁的不說,江鳶是一定會出席的,顧翎昭從前和江鳶那樣要好,定然也是願意與其見面的。
葉暻對自己的認知很有信心,以至於當顧翎昭委婉抗拒不想出門的時候,他也只當顧翎昭是在故意對他說反話
對於這些夫人小姐們的聚會,顧翎昭沒有任何興趣參與,奈何葉暻興致勃勃的將她帶到了永安伯府,然後一轉眼的功夫,他便帶著他的侍衛消失在了她眼前,只留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