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翎昭看到了門外走來的人影,她轉頭朝靠坐在牆角的江鳶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則迅速起身躲在了門後。
那兩名匆匆趕來的小廝,正是此前在松柏林說話的二人,他們一直守在門口,聽著屋內沒了動靜,當即便準備推門進來檢視。
然而二人推門走進來一剎那,顧翎昭在其身後便直接動了手。
她先是橫掃一腿將一人踢倒,同時手掌似刀橫劈而下,裹挾內力的一掌瞬間劈斷另一人頸椎,那被踢倒之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呼喊,就緊接著被顧翎昭旋身飛踢踹斷了脖子。
呼吸之間,三具屍體已然躺在房裡。
顧翎昭將房門關嚴,轉過來看著江鳶有些犯難
此時的江鳶堆坐在牆角,早已臉色煞白、目瞪口呆。
江鳶年少之時性格灑脫開朗,女扮男裝、跑馬射箭對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飯。而顧翎昭那時則內斂文靜,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閨秀的穩重模樣。
彼時好動的江鳶曾興高采烈地拉著顧翎昭做了不少出格莽撞之事,那時不識愁滋味的二人,絕對不曾想到過有朝一日,天翻地覆之下,她們竟會變得如此讓對方陌生。
顧翎昭提著一口氣快步走到江鳶面前,語氣冷靜疏離地說道:“江姑娘,你可還能站起來?我們需要馬上離開這裡。”
“我、我可以”江鳶說著便費力地想從地上爬起來。
顧翎昭朝江鳶伸出了乾淨的左手,江鳶沒有猶豫的神色,她搭上顧翎昭手,借力起身站了起來。
“你想將衣衫整理好,我還需將他們的屍首處理一番,害怕就不要看。”
顧翎昭囑咐完江鳶,馬上跨步到平章世子身邊,半跪下來,用右手兩根手指鉗住那根玉簪的簪頭,用勁將整支簪子拔了出來。
她將這根沾滿鮮血的簪子夾在右手中指與無名指之間,隨後又用左手在自己內衫夾層中摸出一個黃油紙包,她將紙包開啟,將裡面的藥粉全部傾倒在平章世子胸前的傷口處。
隨著白色的藥粉與血液相融,“嗞啦嗞啦”的聲音在安靜的房中十分明顯,平章世子的心口處很快化出了一個血窟窿,讓人根本無法辨別出他是被何物斃命,
“可以了,我們走。”
江鳶這時正好也將衣服全部穿好,她聽了顧翎昭的指令,立刻磕磕絆絆的奔向房門。
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其中不乏懷燕郡主的高聲笑談。
“你這丫頭,只說是江姑娘出了事,卻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還需勞累我們這一群人來跟著你檢視。”
江鳶透過門縫向外看了看,她聲音顫抖地朝顧翎昭說道:“外面有一群人,我們出門就會被撞到”
顧翎昭當機立斷道:“從窗戶走,去後面的湖邊躲一躲。”
江鳶忙點點頭,道了聲“好”,隨後立即跑向窗邊。
顧翎昭在屋內掃視了兩圈,確定房內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後,隨著江鳶身後跳出了窗外,臨走時還不忘將窗臺的腳印擦乾淨。
江鳶的腿腳發軟,從窗臺的高度跳下去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別怕,隨我走,不會有事的”顧翎昭拉起江鳶,帶著她朝這間房後的一處湖泊跑去。
到了湖邊,顧翎昭第一件事就是蹲下將右手和玉簪一同放在水中清洗。
江鳶緩過神來,蹲在顧翎昭身邊問道“你為何要救我?你到底是誰?”
“同為女子,遇到這種事,自該拔刀相助至於我的身份,我不能告訴你,你我只算萍水相逢,我想江姑娘應該也不會恩將仇報,將此事說與外人吧。”
江鳶搖搖頭,再次起身朝那間廂房的方向看了看
“此處是伯府最靠西邊的院落,根本沒有其他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