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看到小三隨在兩名女子身側,一同停在二重院的一進門處。
其中一個身著嫩綠長裙,梳著雙丫鬢,姿色平庸,顯然是僕。
另一個身著桔紅百褶裙銀紗半臂,梳著雲朵鬢,珠翠滿頭,妝容更是特意精心描繪過,顯得那張本就美麗的小臉愈發嬌俏,這顯然是主。
看來,方才那發出嬌嗲聲音的便是這位千金小姐。
小三隨候在旁,他臉色十分為難,嘴裡還苦婆心地勸著:“表姑娘,你也知道公子一年當中就數九月底十月初這幾日或十二月底元月初那幾日心情最是不佳,這才特意休沐在家好好歇著麼!”
“就因為知道,我才特意來陪著表哥的啊!”
這位表姑娘真是太有心了,君子恆也太不上道了,自動送上門的美人也不要,浪費。
白青亭頗感腕惜。
“表姑娘……”小三顯然一路過來已勸說了許多,這會有點詞窮兼有氣無力了。
“小三!你就去再通報通報嘛,說不定表哥這會肯讓我進書房了呢!”
“表姑娘……”
發嗲的聲音再次傳入白青亭的耳朵,突然覺得君子恆不見這位表姑娘實在是明察秋毫,可以想象要是讓這種聲音在耳邊晃上幾次,那絕對是十三級嗓音!
白青亭打了個寒顫,很有犧牲精神地走了出去,光明正大地喊了聲:“小三,青雲表弟還在書房麼?”
她這一出聲,六隻眼睛同時向她望過來。
那主僕是驚訝與不解,而小三是驚嚇與疑惑。
三人心中同樣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她口中的表弟是誰?
“白……”
“白什麼白,就算你平日裡喊我白姑娘喊習慣了,我也還是你家公子的表姐!”白青亭打斷小三的話接了過來,順帶在那位表姑娘不注意的地方暗眨了下眼睛打下暗號。
配合點,知道麼!
小三懵了,表姐?又來一位表姑娘?白代詔今兒個唱的是哪出戏啊?
雖不太明白,但小三在四個小字輩中那心靈嘴巧之名可不是吹出來的。
不過幾個眨眼,他便配合了起來:“在的在的,公子正等著白姑娘呢!”
白青亭滿意極了,笑容極為燦爛地走上前,與小三便要一起進了一進門往書房方向去。
“等等!”
這嬌嗲的聲音終於有了正常的聲線,雖然是針對她的怒氣加怨氣。
白青亭沒理會。
“站住!你給我等等!”
白青亭終於站定,回身笑著:“怎麼?這位表姑娘還有事?”
“你是誰?”
“跟你一樣是君府的表姑娘啊。”
她話一落,這位真正的表姑娘認真地打量起她來,從頭到腳,像x光似地將她整個人掃了一遍。
那眼光深究得白青亭不自覺低首也看了看自個,今日她穿了一身樣式簡單的淺紫長裙,本來這顏色與宮裝太過相似,她向來少穿,不過今日她換了太多套衣裳,衣櫃裡勉強能合她眼緣的也只有這麼一套了。
頭上梳著垂練鬢,下垂折起的髮絲縛著紫絹,紫絹上又飾以一邊一個鈴鐺,銀色縷花內裡刻空並無鈴珠,故而就算她跑起來,這兩邊的鈴鐺也不會響。
除此,發上再無他物。
表姑娘看了白青亭半會,終擠出三個字:“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白青亭很好奇。
“若你真是表哥的表姐,一年當中那麼多家宴之上我不可能從未見過你!”表姑娘十分肯定,瞪著白青亭的眼珠子彷彿能射出箭來。
白青亭明白了,這是把她當成愛慕君子恆眾中姑娘中的一員了。
還有,她怎麼忘了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