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郡主走到君子恆與白青亭跟前,笑著道:
“請新郎倌剪下新娘子的一縷髮絲,再剪下自已的一縷髮絲。”
君子恆依言照做。
他先取了一名丫寰雙手捧著的紅木案上的那一把小金剪,伸手剪了白青亭右耳鬢上一小縷髮絲。同樣又在自已左耳鬢上剪了一小縷髮絲。
剪好後,他便將小金剪髮回紅木案上,兩縷髮絲則皆拿在他手心裡。
享樂郡主又道:“請新娘子取下琴瑟錦盒,再開啟。”
白青亭也依舊照做。
她自走近她的那名丫寰手中的紅木案上取下那個小小的梧桐木錦盒子,心想著這小小木盒子竟是有個“琴瑟錦盒”這樣好聽的名兒。
她取下拿在手中,又輕輕打了開來。
享樂郡主最後道:“請新郎倌將兩縷髮絲放於錦盒之中,新娘子便可合上錦盒了。”
君子恆將手中兩縷早纏在一起的髮絲輕輕放於白青亭手裡開啟的錦盒裡,他一放好,她便合上了錦盒。
看著琴瑟錦盒最上面鑲著的紅玉同心結,他與她皆明白。這應是“結同心了今生。琴瑟和諧,鸞鳳和鳴”之寓意。
君子恆與白青亭相視而笑。
同牢合巹、解纓結髮之禮一過,便只剩下洞房花燭夜了。
享樂郡主見沒她什麼事了,便含笑地退出了內室。
喜娘及兩位全美人、小二四人、馬媽媽也一併退了個乾乾淨淨。連外室也沒留人。全都到新房門外去候著。新房內一下子便只餘下君子恆與白青亭這對新婚夫妻。
君子恆握起她的手:“執子之手!”
白青亭也反握住他的手:“與子偕老!”
君子恆不能在新房待得太久,不過片刻便有外院宴請賓客的管事來催他出去招呼賓客,小三隻好站在新房外通個報。
他雖不喜這種應付的場面。但今日他是主角,是新郎倌,敬酒、被灌酒總是難免,小三通報後,他便讓白青亭安心等著他。
踏出新房,他又吩咐了門外的小二等人,去給白青亭取些吃食來,便風風火火、滿面春風地前去外院招呼賓客去了。
外院有君子恆、君院首、君通祖孫三代人親自招呼著,內院因著君子恆的母親早逝,君通又不曾續絃,於是這樣的重任只能由四位全福夫人代為招呼著前來道賀的各家權貴夫人、少夫人及姑娘們,其中自然是以享樂郡主為首。
君子恆一走,白青亭全身自早上便緊繃著到現在已過午時的身子方終於鬆了下來,她撥出一口氣,正想起身,小二等人便走了進來。
喜娘已完成了所有的過場,自然功成身退。
而兩位全美人也還擔著陪新娘子坐到新郎倌回新房的責任,於是也跟著小二等人入了新房,只是她們也曉得她們與小二等人的區別,小二等人直接入了內室去陪白青亭,她們則在外室坐了下來。
白青亭一見小二等人進了內室,便問小二:
“小七與馬媽媽呢?怎麼不見她們人?”
小二道:“公子知道姑娘定是餓了,便命我們去給姑娘端些吃食來,馬媽媽一聽便自告奮勇,說讓她老人家去,小七比馬媽媽更知姑娘的口味,而馬媽媽則是更曉得新娘子此時哪些應該吃,哪些不應該吃,於是兩人便一同隨著小三去了。”
小八與小九對看一眼,心中皆道,難的小二今日竟是說了這麼一大段的長話,小二果真是一遇自家姑娘的事,便變得有點不像小二了。
她們自然也早聽過自家姑娘與小二有幾次過命的交情,小二為了救自家姑娘,一隻手掌穿了個劍窟窿差些廢了,而自家姑娘也為了救小二,而受了一箭,那一箭便差些要了自家姑娘的命,更差些要了公子的命!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