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看重了,哪家嫁女兒寒酸一些,男方下聘不夠排場,是要被媒體群嘲的,從婚紗到鑽戒到手捧花到當天佩戴的首飾再到酒席規格,全部會被無限放大,扒到底褲都不剩。
想低調結婚,刻薄狗仔只會嘲你寒酸。
陳薇奇當年攜八點八億天價嫁妝嫁入莊家,男方帶來的聘禮足足擺滿了陳家後花園,婚禮當日更是從厄瓜多進口十萬朵訂製色玫瑰鋪滿酒店,這玫瑰的顏色被她買斷,命名為weiqi。
媒體稱之為“無以倫比的玫瑰婚禮”。
陳薇奇結個婚在姐妹圈裡狠狠風光了一把。
她是這樣對易思齡說的:“ia,知道你喜歡弗洛伊德,我也喜歡,猶豫了好久,還是想著不能搶你喜歡的。花商勸我別訂製,訂製色比弗洛伊德貴倒是不說,關鍵是麻煩,要等三個月,是我老公說不怕麻煩,一朵花而已,不能讓我和你鬧得不愉快,你說是不是?”
易思齡面上假笑敷衍,心裡罵她是得瑟的小賤人。
連婚禮上的一朵花都要煞費苦心,也真是難為她了。
這件事易思齡早就忘到腦後,是今天下午陳薇奇興高采烈問她party喜歡什麼佈置,花是繼續用弗洛伊德還是換別的,她才想起,不想還行,一想就生氣。
“花花花花花!十萬朵玫瑰誰買不起啊!”易思齡拿手擊打水面,水花飛濺。
陳薇奇炫耀的根本不是什麼花,她炫耀的是她老公對她好,連一朵花都要獨一無二。
易思齡想到了謝潯之,這個一天失聯二十三小時的古董塑膠未婚夫。
她嘩地一下從水裡站起來,白嫩的身體像裹了一層淡粉色的薄紗,把手機抓過來,點進微信。
她倒要看看這個老古板有沒有跟她發訊息。
果真有,幾個小時之前的訊息——【車牌上好了。有你喜歡的1和0。】
易思齡手上沾水,打不好字,按下語音:“哦唔鐘意車牌唔想要車牌!!哦鐘意發!發!發!”
夜幕包裹,安靜的書房裡,謝潯之正在練字,最近寫太多“囍”字,一時半會都有些恍惚,一個字寫多了看久了就越看越不像,於是把之前臨了一半的膽巴碑翻出來,如此修心養性的夜晚,揚聲器放出女人嬌怨的怒吼,氛圍一掃而盡。
謝潯之停下筆,沉默了片刻。
什麼發。
不知道她為什麼又突然發脾氣,也聽不太懂她說的話,粵語不在他的知識範圍內。
他乾脆撥電話過去。
一分鐘沒有,易思齡收到他打來的電話,接通後,揚聲器傳來男人溫沉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平淡穩重,像是汪洋大海,足以包納她所有的壞脾氣。
“發?什麼發?抱歉,我不太懂粵語。”
他只聽懂鐘意二字,是喜歡的意思。
易思齡其實已經後悔發那條語音了,接這個電話也有些忐忑,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蹩腳的“發”。
她樂不可支,罵了一句真笨,“我說的是花,flower。”
發是花。
原來如此。
謝潯之記起來那天去酒店,經理說易小姐每日都要求送新鮮的弗洛伊德玫瑰。
“你喜歡弗洛伊德?”他問。
易思齡驚訝:“你知道我喜歡這個?
他解釋:“你住的酒店是藍曜旗下的,經理說你要求每日都送花上去。”
“哦。原來那家酒店是你的。”易思齡擦頭髮的動作很緩慢。
明知道她喜歡什麼花,卻一朵都沒送過,她不可能沒有情緒。也不是非要他送她花,就覺得沒意思。
鄭啟珺追她的時候,送的弗洛伊德能堆滿整個易公館,他現在好歹是她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