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冶從外回來時,正瞧見封御清手裡提著個小酒壺站在屋外,鬼鬼祟祟地要靠在門邊偷看。
沈冶覺得好笑,勾了勾唇,不動聲色地走到她的身後。
“裡面有什麼嗎?”
他忽而開口,學著封御清的模樣探身。
封御清被他突然靠近的氣息嚇了一跳,往後退卻又剛好撞進他懷中,連手中酒壺都沒拿穩掉了下去。
“當心點。”沈冶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接住了差點落地的酒壺。
封御清低著頭,耳尖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一副被抓包的羞赧模樣。
“偷看可不好。”沈冶拎著酒壺慢悠悠開口,“殿下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不就好了?”
“我……”
封御清囁嚅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有哪裡不對——沈冶這麼晚不待在自己院中,去見了什麼人?又做了什麼事?
該解釋的分明是他才對。
心中有了底氣,她於是開口問道:“你卻還來質問我?現如今天色已晚,你是從何處回來的?”
“看來是唬不住殿下了。”沈冶失笑。
“別想轉移話題。”
“沒有。”他微微笑著推著封御清進門,“殿下里面坐吧。”
封御清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哼哼了兩聲和他一起走進了屋裡。
兩人各自佔據了桌子的一邊。
“所以,你去見了什麼人?”封御清問。
沈冶點上燈,回頭看見封御清倚在桌子上看他,反問道:“我說只是出去透氣,殿下信嗎?”
“少來。”封御清仰起臉笑著,隔著嫋嫋細煙,她的眼中映出燭光跳動的火焰。
沈冶動作一滯,與她視線錯開,將桌上倒扣的杯子提起來給她倒酒,“是東宮那位說是要見我。”
“是因為你帶我去了東宮,所以皇兄懷疑你了吧?”
“誰知道呢。”沈冶將杯子換到封御清手上。
封御清接過,嘆氣道:“你總是等我問了才肯說實話。”
沈冶被她看似真心的話一堵,內心覺得頗為怪異,但還是道:“坦誠也需要時間。”
封御清頓了頓,“也是。”
她其實有很多想說的話,可真的與沈冶相對又只覺得想法空白,過了許久才幹癟癟說了句,“我從沒見過你喝酒。”
想了想,又補充道:“除了上次。”
這倒不是假話。
沈冶側過臉,想要重新打量封御清,卻對上了她專注的視線。
“我原以為殿下會不喜歡。”他倒是相當坦蕩,“畢竟我也從沒見過殿下飲酒。”
“哦。”封御清應了聲,心煩意亂地收回視線。
前世,她不在沈冶面前飲酒,實則是覺得飲酒是件慣風流的事,不想叫沈冶將自己看輕了去。
當然,如今她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殿下找我何事?”
“自是為了皇兄之事來的。”封御清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不過說起這個,你其實比我更緊迫吧?”
“事關生死之事,我自然緊迫。”沈冶大方承認,“所以,將子母蠱給殿下之人,的確是太子沒錯?”
封御清沒答,算是預設了。
“此蠱可有解?”他問。
“有解如何?無解又如何?”封御清凝眉問道。
“解開此蠱,對殿下來說並非是壞事。”沈冶耐心誘導,“想要我性命之人數不勝數,對殿下又何嘗不是一種威脅?”
“你把我當傻子哄?”封御清抬起有些發紅的眸子看他,眼神中帶著故作兇狠的詰責,“倘若解開蠱蟲,最威脅我性命之人,不正是你嗎?”
這話意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