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冶沒過多久便離去了,承諾若是明日封御清還是出不來,就再給她帶些好吃的。
封御清雖然心裡明白元冶不能留下,但聽到他說要走時,還是無端生出了某種名為失望的情緒,又強行把這點情緒壓了下去。
席地睡了一夜,次日一早林於便開啟了椒風殿的門,說要帶她去見皇上。
封御清在地上躺的渾身難受,爬起來活動了兩下,才跟著他出了椒風殿。
一路無言,直到御書房前,林於忽然停下了腳步,“殿下。”
封御清也跟著停下,“怎麼了?”
林於無言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封御清奇蹟般地意會了他的想法,小聲道:“元冶昨日進來看過我。”
“我又沒問。”林於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他倒是膽大。”
封御清頓了頓,“的確。”
分明是林於自己說的話,封御清附和後他卻皺了眉,再次看向她,直白問道:“殿下不會是喜歡元冶?”
封御清驚恐地抬眸,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不是。”
“那還差不多。”林於道。
見封御清盯著自己出了神,半晌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貼心地給了臺階,“殿下可有什麼話想說?”
“皇兄給我送來了生辰禮。”封御清道,“但他昨日卻沒來。”
林於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知道太子的行蹤?”
“皇兄最近很忙嗎?”封御清擰著眉。
“算不上。”林於淡定地攏了攏袖子,“我看喬家比他可忙得多。”
這句話實在是資訊量巨大。
說起來,昨日的確沒看見喬家人,不過封御清只當是那天同喬亦舒不歡而散,所以他們兄弟二人不願來罷了。
如今看來,此事還另有蹊蹺。
除此以外,算不上忙又是什麼意思,既然不忙,皇兄又為何不來見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封御清嘆了口氣,“督主可否詳細與我說明?”
“我告訴殿下可以。”林於伸出食指,“但殿下得答應我一件事。”
封御清的唇動了動,“你說。”
“一會兒見到皇上,收收脾氣,態度好些認個錯。”
“為何?”封御清只覺莫名其妙,一想到昨日那事便心煩,“你明知那溫容華根本是沒懷上,所以找個人卸貨罷了。”
“是,但讓皇上消氣才是第一要緊的事。”林於反問道,“殿下還想回椒風殿?”
封御清木著臉沒有答話。
“那溫容華不過是無足輕重之人,過段時間我便處理掉,定不讓您白受委屈。”林於耐著性子哄她,“您看成嗎,祖宗?”
“不成。”封御清道,待林於挑眉,她才皮笑肉不笑地補充,“連著那日鴛鸞殿中的宮人一起,一個也不能少。”
“氣性真大。”林於哼笑了聲,薅住她的領子往御書房前一拎,“進去吧。”
——
封御清也就是在林於面前橫一橫,見了自己父皇,一改之前那副死不認賬的模樣,直接跪了下去。
“父皇,先前是兒臣不對,不該冒犯了溫容華。兒臣知道錯了,還請父皇恕罪,原諒兒臣吧。”
說著,又磕了三個響頭。
“如今倒是知道錯了?”皇帝問。
“是,父皇。”封御清的額頭貼在地面,涼涼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椒風殿寒冷,兒臣徹夜未眠,還請父皇開恩,別再將兒臣送回去了。”
皇帝昨日扇那一巴掌不輕,本就心有愧疚,只是當時氣急了,又礙於面子拉不下臉來檢視封御清的情況。
封御清剛進來時,皇帝便看見了那小臉上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