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禮來到關押他的地牢,並未過多廢話,“說吧,可是相爺派你來的?”
被綁在邢架上,渾身衣服破敗不堪,身上也沒幾塊好肉的球王聽到他的聲音,艱難地抬了抬眼皮,隨即唇邊溢位一抹嗤笑,並未回答謝宴禮。
“去拿桶鹽巴水來吧,嘴還硬著,看來是還不夠要命。”
“是。”旁邊的錦衣衛應聲下去準備。
不多會兒,一木桶的鹽巴水便送到了謝宴禮面前。
他起身,接過錦衣衛遞過來的木勺,舀了一瓢,慢慢走到‘球王’面前。
“本督不知你為何嘴這般硬,但即便你不說,本督亦知曉,今日,周世然也來了馬場,他周家人如此恨本督,個個都恨不得弄死本督,是他收買了你,讓你對我下黑手的吧?”
這些年,他作為陛下黨,忠於陛下,萬事以陛下為主。
但周槐安不一樣,他表面上對陛下恭敬唯命是從,但誰人不知,暗地裡他們周家一直都在暗暗為太子培養勢力。
他的野心已經不甘心只做宰相,想必是想將太子扶上位,再由他來把持朝政。
但這些就因為他謝宴禮的存在,讓他始終不敢輕舉妄動舉兵造反,所以,周槐安想除掉自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只是他沒想到,周世然竟然敢蠢到正大光明地讓人暗算他,這不是擺明了找死。
既如此,他不成全他,是不是對不住他的蠢。
‘球王’依舊不出聲,只是艱難地掀著滿是血汙的眼皮死死地盯著謝宴禮,片刻後,才含糊不清道:“一切都是我自己做,跟任何人都無關。”
“是嗎?既是你做的,那本督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下你?”
說著,手中的木勺舉到他的肩膀處,而後慢慢傾斜,勺里加了濃厚鹽巴的水緩緩流下,全部澆到了他皮肉翻飛的肩膀上。
“啊……”劇烈的疼痛讓‘球王’沒忍住,哀嚎出聲。
一木勺澆完,他又舀了一勺,但他並未急著接著澆,而是緩緩道:“你曾大寶,被周世然用家人性命威脅,逼迫你在和謝宴禮打馬球之際,暗中刺殺。”
話完,木勺的鹽水澆在了另外了一邊肩膀上。
慘厲的叫喊聲響徹整個衛廠。
“若是曾大寶成功刺殺了謝宴禮,允千兩黃金,家人也安全送回其身邊,再安排一家人遠走高飛。”
“曾大寶迫於威脅,又無法抵抗千兩黃金的誘惑,遂答應了下來。”
“只是不曾想,刺殺的過程中,被大都督夫人覺察,替大都督擋下一箭。”
隨著謝宴禮一字一句落下,那桶鹽水也全部澆到了‘球王’的身上,而他也已經被鹽水腐蝕得無法再痛撥出聲。
“本督剛剛說的可對?全都是你和周世然的計謀,對吧?”
‘球王’看著他,因為疼痛,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包括眼皮,許久他才艱難地吐出一句,“不對,你……別妄想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