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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重新撐起黑傘,寬大的傘傾斜,沒有遮住他全身,反倒側到了身後的棺材上方。
他就這樣站在細雪中,望著院中的一棵青松出神……
沈淮:【統統,快去偷一下,我要聽!!!現在立刻馬上!】
系統:【你再往旁邊走兩步,偷聽小哥這種人物,能量用的比較多,訊號不太好。
沈淮挪了小小兩步,站定,目光正直,愣是營造出了賞景的專注感:【這樣呢?】
系統嘆了口氣:【知道了知道了!】
老母親嘆氣.jpg
攤上個氣氛破壞王的宿主是怎麼樣體驗……
……
張起靈望著老喇嘛,淡淡地道:“講。”
老喇嘛莫名打了個寒顫,感覺面前這人瞬間變得恐怖了。
“你是張家現任的族長。”老喇嘛的眼神有些複雜,“距離上次張家人出現,已經過去快十年了。”
“我之前有收到過信,交代了族長更換的事情,沒想到你比信上畫得還要年輕。”
在寺外的時候,老喇嘛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沈鶴釗身上,這才沒直接認出張起靈。
張起靈默默點頭,他對自己是所謂大家族族長的事情沒什麼感覺,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或許這些事情,等下可以問問沈鶴釗。
“我要說的事情,你務必不要跟外面那位講。”
張起靈蹙起眉:“他也是張家人。”
雖然他不知道沈鶴釗為什麼改姓沈,但光憑他對自己家務事的處理、一路上與其他張家人接洽的熟稔,都足以看出他的身份。
更別說他有次攔下一個張家人,問沈鶴釗到底是不是他哥(張起靈懷疑沈鶴釗佔他便宜),那人竟也承認了。
(某小張:誰還不知道他們族長找人都快找瘋了,這不是親哥也勝似親哥。)
總之,張起靈覺得這件事沒必要瞞著。
卻不料老喇嘛一口否認:“不可能。”
沒等張起靈問,老喇嘛雙手合十,向他微微躬身道:“這是一種很難言說的直覺,但卻是貧僧活到現在賴以生存的能力。”
“那位施主身上有一種腐朽的氣息。”他緩緩說,“這種氣息,必須長久接觸才會沾染上。”
張起靈道:“我沒有聞到過。”
“是氣息,不是氣味。”
老喇嘛沒有細說。
“張族長,你要進墨脫的話,去找德仁喇嘛,在他那裡,你會拿到你需要的東西。”
張起靈沉默著。
老喇嘛不以為意,張家人素來如此,他們的所有情緒,彷彿都在那綿延數千年的家族裡進行了壓縮,深不見底。
他繼續道:“我知道有哪條路還能通行,明天幫你找幾個馬伕陪同。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甩開你旁邊那個人,獨自去見德仁喇嘛。”
張起靈說:“一定要這樣?”
老喇嘛笑了起來,臉上的皺褶變深了,他看著張起靈,像是在看寺裡那群還天真的小喇嘛,他道:“張族長,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
“你可以不相信我,不相信德仁喇嘛,不相信任何人,但我希望,你也不要太相信他。”
張起靈與他對坐一會,兩人都沒有說話,許久,他率先起身推門,走入院裡。
外面的雪又有些下大了,沈鶴釗站在雪裡,簌簌白雪將他的黑衣染得有些斑駁,聽到動靜,他回過頭,目光沉靜。
張起靈驀地挪開視線,道:“怎麼站在外面?”
“這棵松樹長得很好。”
老喇嘛隨後出來,聞言道:“這棵松,已經長了幾百年了,多少的大雪也沒壓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