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鶴釗’的人?”
張學歸別的不談,長得很人模狗樣,笑起來就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由他來問話倒也挑不出問題。
二月紅覺得自己長袖善舞,親和力也尚可,但架不住對沈鶴釗的過往不熟,思考片刻便遺憾作罷,選擇當個看客。
他和張海成默契退了半步,把“表演空間”交給張學歸。
見三人似乎是來找別人的,沈淮微微放鬆了警惕(其實並沒有,只是沈淮判斷自己沒法一打三,便順著話題聊,試圖穩住這三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人)。
他眨了眨眼睛,似思考道:“具體是哪兩個字?如果是這個實驗室的人,很抱歉,我是今天才到這裡,並不熟悉。”
沈淮委婉地提醒:“或許你們可以去門口看一下值班表。”
三人沒想去看,他們甚至不覺得沈鶴釗出現在這會是“值班人員”。
而幻境中的沈淮也不知道,這三人把他未來的馬甲腦補成了與狗同等處境的存在。
三人想,沈淮確實不清楚“鶴釗”這個名字……
但這是沈鶴釗的記憶產生的幻境,也就是說,是他給後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初識能深刻到哪去?為何單單是面前這個青年?
按照之前聽到的資訊來說,沈淮甚至不是“負責”這塊的。
也可能那些事情還沒發生,他們提前插入了幻境。
僅僅一句話,他們就有點不知從何問起了。
張學歸舌尖抵了抵上牙床,換了個角度問道:“剛剛聽見你那個同學叫你沈哥,你全名叫什麼?或者說,現用名?將用名?”
他們認為沈鶴釗的消失跟汪家有關,而汪家這種大家族又與張家不同,裡面很多成員都是各行各業引進、而後改名姓“汪”的,在之前什麼姓都可能有。
他們懷疑沈淮也是其中的一員,只是後來與沈鶴釗一同跑路,才改——又或者恢復了原姓。
雖然沈鶴釗跟他們說過,棺中青年叫“沈淮”,但沈鶴釗潛意識中應該也會知道沈淮的另一個名字才對。
只要撬開這個關鍵詞,那麼到時候再告訴潛入汪家的張庭瑞,那後續的線索可不就有了!
張學歸笑得意味深長,甚至摸了摸懷裡的刀,他道:“這並不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我也知道你其實不情願來這裡,我保證問完話,就送你安安全全出去,不會被人發現。”
“我們能站在這裡,就足以說明我們的實力了,不是嗎?”
打一棍子給顆棗,張學歸覺得這套組合技應該沒人會拒絕,更別說沈淮確實手無縛雞之力,他能跑路八成是沈鶴釗帶他出去的。
然而站在他們面前的青年沉默了。
沈淮:“…………”
年輕的大學生很不理解,面前這三個是哪個礦裡挖出來的千年神金。
他是不情願去參觀實驗室,但也不至於發展到要跑路的程度吧?
而且不被誰發現,他那個見友忘娃的冤種導師嗎?
又要問他全名……不是哥們兒,你們仨現在堵我就算了,難道之後還想追到我學校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說!
沈淮是跟著導師過來的,名單登記上沒有他,只要他能安全從這三個法外狂徒手上跑路,想被找到還真不容易。
他沉默著,剛想胡編,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的地方。
這幾個人帶著管制刀具進來,連驗證警報都沒觸發……他們背後不會有個駭客吧?
最大的問題是——將用名,誰會管他將來改什麼名啊!
這可不就是在敲打他別亂說、他們絕對會查的嗎?
懷裡的刀,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