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雖然桀驁不馴,但也不是對誰都懟天懟地。
見張副官臉色嚴肅下來,他還是挑挑眉,把自己的所見所聞簡略說了一下,但也沒細提他跟沈鶴釗之間的關係。
張副官聽完,表情古怪了半晌,他拍了拍陳皮的肩道:“陳先生,請在這稍微等我一下,我需要去找佛爺商量片刻。”
陳皮鍥而不捨問:“所以你們真的有血緣關係?你是不是該喊他叔叔之類的?”
也不見得誰大呢……張副官深吸一口氣,微笑:“或許。”
他轉頭:“佛爺!佛爺!”
正在看信的張啟山被副官逮著,噼裡啪啦就被砸了一頭的資訊。
他聽得迷惑,連忙打斷:“你確定這有可信度?陳皮是陳皮,二爺是二爺,他們倆的信譽不能等同而語!”
“一半一半。”張副官道,“當時在那個井洞下面的鐵軌,您還沒下來的時候,我就覺察沈鶴釗的身手有些古怪,讓我感覺很熟悉。”
現在想想,那不是他的錯覺,就是帶著些張家的影子。
只不過按陳皮所說,沈鶴釗的發丘指可能沒練出來,便因什麼原因被迫中斷了,他們沒有近距離相處過,所以也沒察覺。
張啟山聽完,臉色更加詭譎了。
他是沒有發丘指的,只有跟隨他的張家本家人,以及張副官身上有。
本來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跟其他本家人打什麼交道,結果卻原地冒出個姓“沈”的張家人……
按照陳皮的年齡往前推,他上次見沈鶴釗都十多年前了,對方卻已經離開了張家,保持著成年人的樣貌。
也就是說,這時間應該再往前些……
說起來,上任族長是怎麼死的來著?好像之後還發生了一件震驚了整個張家的事情。
張啟山當機立斷放下信件,帶著副官回了密室內去翻查資料。
陳皮在下面等不住,又一次要求洛水帶他去參觀參觀沈鶴釗的房間。
這下不知主人家還要不要留人的洛水,也沒了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帶陳皮上樓。
好在陳皮也沒做什麼,只是靠在門口雙手抱胸,望著裝潢精緻的室內意味不明地嗤笑了聲:“……還挺享受。”
看著比他住得還好。
陳皮冷冷地轉身下樓坐著,猛灌了一杯茶水,毫不客氣地拿起點心開吃。
心道那人都裝不認識他了,他到底操心個什麼勁兒!
“……找到了!”密室裡,張啟山長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泛黃的資料,表情徹底凝重了下來。
張副官湊過去看,也愣在原地。
“……雨夜孤身刺殺長老,並提前設伏埋下火藥,坑殺長老、族人若干,犯以重罪……未找到屍體殘骸,是否死亡仍待定……疑似存在內部成員裡應外合……”
資料中沒有出現姓名,僅以一個冷冰冰的代號“02”為稱,但上面所寫的內容足以令人心驚肉跳。
“刺殺長老,伏殺族人若干……”張副官喃喃道,“那個人才多大啊?這未免太離譜了!”
正是因為他在本家待過許久,才知道做成哪怕其中一件事的難度有多高。
更別說一氣呵成全做,就差沒把張家給徹底炸了。
沈鶴釗那時才十來歲的年齡,就有如此武學成就,放到現在,那又會精進多少?
他和佛爺加起來能打得過麼?
張副官的心情又沉痛了幾分。
因為他仔細想想,設身處地……那是真打不過啊!
“沒能徹底練成發丘指,卻遺落族外,再加上年齡……”張啟山揉了揉眉心,“有意外的可能性很小。”
畢竟張家族人的命也是命,在沒練成絕學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