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還有木頭的香氣,屋中也沒有住人的痕跡,倒像是新建的。
罄冉一陣茫然,甩了甩頭,撐著微軟的身體起身,走出了房。
剛推開門,眼前就是一黑,接著一個龐然大物便將罄冉一下撲得向後退了幾步才看看站穩,一團毛絨絨的東西一直蹭著脖頸,臉便更是有個溼軟的東西在舔著。
待罄冉看清,登時面上便寫滿了詫異,驚呼一聲。
“雪垠?!!”
雪琅銀色的毛在陽光下熠熠發光,聽到罄冉的喚聲越發高興地舔著她。
當初要留在青國,燕奚痕便派人將它送來了琉城,可罄冉馬上便跟著藺琦墨出征,考慮到戰場兇險怕照顧不好它,罄冉就將雪琅留在了謐城,為此還天天帶著詞養員去給它餵食,這傢伙不吃生人給的東西。罄冉早就子練雪垠不隨便攻擊人,也是它性子越來越溫和,罄冉才放心將它留下。
可現如今,它怎麼會在這裡?!
罄冉一陣驚異,拍拍雪琅便出了屋子,望著眼前之景,她呆立當場。只覺進入了一場夢境,恍惚不知身在何方。
這一房一木,甚至每一道柵欄,分明就是夢中的樣子,這是她的家。
是蒼嶺,那埋在火堆裡的木屋再次出現在了眼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醒了?”
微啞的男聲帶著幾分猶豫傳到耳邊,罄冉驟然回頭,卻見一個挺撥的身影站在房廊下,手中端著瓷碗。面上笑意顯得有些不自然,神情也略帶忐忑,竟是一個想不到的人。
罄冉面色微變,漸為轉冷,目光也從朦朧變得清晰而銳利了起來。
“是你!”
那人面上笑容因著罄冉的面冷而漸為凝滯,終至消失。接著他大步向罄冉走來,刀斧雕鑿般的俊美面頰也隨著屋簷下投下的眼光忽明忽暗,正是秋颯。
“你身體耗損太大,怎麼就出來了,到屋裡來吧。”
秋颯說罷,也不看罄冉,轉身自行回了屋。望著他筆直的背影,罄冉抿了抿唇,抬步入了屋子。
見她坐下,秋颯將手中藥碗送上,罄冉也不抬頭,接過那藥碗一飲而盡,心裡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帶著此次,他已救了自已數次了,罄冉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上次她算計秋颯,回京後戰英帝對他的信任果真一落千丈。而且這種矛盾也越來越大,秋颯手中權勢一再被削,戰英帝也甚少派差事給他。曾經一度,他做起了戰國的閒散王爺。
後來聽說靖邊出了民亂,戰英帝派秋颯領兵鎮壓。那靖邊本是燕國疆域,藺琦墨滅燕後,劃入了戰國,正在這蒼嶺南面。
放下藥碗,屋中頓時靜默了下來。只是雪琅很是興奮地甩著尾巴,一會蹭罄冉,一會又跑到秋颯的腳下打著滾,顯然它此刻很高興。
見它再度向罄冉大力撲去,秋颯忙低喝了他一聲。罄冉知道,他是怕雪琅傷到孩子,或許是剛剛經歷一場噩夢,心變得憔悴,變得脆弱了。罄冉心裡微微一暖,抬頭去看秋颯,禁不住問道。
“雪琅怎麼和你一起?”
秋颯愣了下,似是不臆她如此心平氣和時待自已,清咳一聲,這才道:“已經一個月了,我領兵自棉陽一帶經過時它突然衝了出來。這回也是它突然急燥起來,拉著我到了慶城外。”
罄冉例不想會是如此,一時感觸,溫柔地撫摸雪琅柔軟的皮毛。感受到秋颯的目光,不禁又問。
“你……怎麼會在這裡?”
“靖邊的民變已經壓下,我奉旨回京,大隊在後面。”秋颯的回答來的很急,幾乎緊壓著罄冉的問聲,似是有些受寵若驚。
罄冉笑了笑便沒在說話,片刻她起身望定秋颯,只道:“四年前在程英府中,你放過我。上次中毒,你送我到青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