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衣沒有開口,只是任由他將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傷口處一陣劇痛,讓她幾乎昏厥。
走出乾元殿,在即將到達流雲殿之時,楚洛衣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彷彿生命一點點在流逝,最終腳下一軟,徹底昏了過去。
北流雲心頭升起一抹恐懼,沒有料到她竟會傷的這麼深,看著她胸口那朵朵鮮紅的血色花朵,不顧身上的傷口,將女子抱起,朝著流雲殿快步走回,聲音帶著一絲顫抖:&ldo;洛洛洛洛&rdo;
很快,御醫趕到,正要為北流雲診治,卻直接被他甩到了床前,嚇的不輕。
看著胸口處鮮紅的女子,這才明白了這位陰晴不定的九殿下的意思,顫抖著開始為其診脈。
北流雲的雙眼緊緊盯著御醫,讓御醫生出一層薄汗:&ldo;九殿下這這姑娘傷及了心脈怕是怕是&rdo;
男子額上青筋暴起,一把扯住御醫的領子,淺笑著,卻陰冷至極的開口道:&ldo;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你全家七十六口都會因為你這句話而命喪黃泉。&rdo;
御醫嚇的不輕,重重的喘息著,嚥了口吐沫,手抖個不停,拿出銀針開始在女子身上施針。
魚兒端著一隻銅盆,盛滿熱水走了進來,微微打量起北流雲的神色,卻是蹙起眉頭,她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看來這楚洛衣是非除不可。
魚兒站在一旁沒有馬上離開,打算看看御醫怎麼說,最好是迴天無力,藥石無醫,倒是省著她動手了!
察覺到這縷不安分的視線,北流雲轉身走到魚兒面前,琉璃色的眸子有些詭異,魚兒看著男人鮮紅的眼,嚇的不輕,步步後退。
&ldo;你很喜歡看戲?&rdo;北流雲幽幽開口。
魚兒搖著頭後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裡已經積蓄起水霧,北流雲笑著拿起桌上的燭臺,魚兒瞪著眼睛看著男子好看的手指緩緩舉過她的頭頂,隨後嗤嗤兩聲發出,一滴滴滾燙的蠟油掉落在她的頭頂。
魚兒只覺得頭皮上傳來一陣錐心的滾燙,一雙水汪汪的杏眸裡滿是恐懼,看著男子的絕情,心底竟是不受控制的抽痛著。
&ldo;啊!&rdo;魚兒發出痛苦的叫聲,伴隨著哽咽,聲音有些怪異。
躍動的火苗距離她的髮絲越來越近,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竄火苗正散發著滾滾熱浪,似乎隱約間已經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魚兒驚恐的捂著嘴,搖著頭,對上那雙詭異的雙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女子不斷的向後退著,北流雲一步步向前,女子陡然撞在身後的牆壁上,渾身一僵,拔涼的觸感讓她遍體生寒,整個人靠著牆壁一點點下滑,直至跌坐在地上。
北流雲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將手中的燭臺甩手扔在地上,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走向床邊。
魚兒的淚水流個不停,她從來沒有感到過這麼恐懼,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在明暗的燈火裡近乎透明,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和涼薄,輕勾的唇角,依然惑人,卻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和發自靈魂深處的畏懼。
魚兒重重的喘著粗氣,看著男人沒再將注意放在她的身上,踉蹌著從地上爬起,轉身跑了出去,而今日種種,則是通通轉化成魚兒對楚洛衣0的恨意。
若非是她,他也不會這般對她,如果沒有她,她一定會成為他的女人,成為這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不,就算楚洛衣活著,也不能阻攔她成為他的女人!
魚兒無辜的杏眸裡,水霧盡退,那張清純無辜的面龐,竟然褪去了那份青澀稚嫩,閃現出瘋狂的恨意,他那麼尊貴,豈非一個小小的賤婢可比!
看向身後燈火通明的流雲殿,魚兒眼中恢復了一如往常的單純和無辜,努力平緩著自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