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幾名男子已經紛紛倒地,輕雪單手執刀,媚眼中滿是嘲諷和冷漠,而看向這些男人的目光之中,暗藏著一抹幽深的讓人不解的恨意。
收好短刀,輕雪的目光掃過牆角蜷縮成一團的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隨著這個插曲的出現,時間已經不早。
輕雪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神色不變,姿態得宜,昂首挺胸之間滿是高傲,彷彿走在最大殿前的紅毯之上。
飛濺在她臉頰上胸口上的血跡,她沒有擦拭,就那樣靜靜的留在她的身上,彰顯著她的高傲。
楚洛衣起的及早,因著連日來的憂思,近來有削瘦了不少,坐在視窗,正是瞧見了那格外醒目的輕雪。
楚洛衣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將窗子打的更大一些,看著那莫名出現的身影。
輕雪是歐陽千城
不對,一定有陰謀,否則又怎麼會如此巧合?
為什麼應該在南昭的輕雪竟然也會出現在北燕同東陵的交界,還有昨日出現的北流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洛衣的一顆心提起,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起來。
只是,這一路訊息閉塞,實在是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可以供她分析如今的局勢。
北流海推門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楚洛衣陷入在沉思之中,將手中的早膳放在了楚洛衣面前,開口道:&ldo;昨日我派人去探聽訊息,八弟確實已經不再皇陵了。&rdo;
楚洛衣垂眸不語,北流雪,你也要攪進這天下之爭麼?
楚洛衣站在視窗,看著那熱鬧的街道輕聲道:&ldo;這片寧靜怕是就要被打破了。&rdo;
&ldo;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豈能是人力所能改變?&rdo;北流海輕聲安慰道,那深沉的目光中彷彿已經看見了漫山徵戰,已經看見了血色殘陽,看見那無家可歸的人還有屍橫遍野的狼藉。
楚洛衣沒有開口,心頭升起一抹無力之感,確實,沒人能阻擋歷史前進的車輪,也沒人能在泱泱江山之中掌控一切,變數太多,這錯綜複雜的一局棋,究竟誰能贏到最後,
北燕皇宮。
天色大亮的時候,黃鸝站在聽雨閣下來回走動著,這太監和宮婢都已經離開了,怎麼陛下還不走,娘娘也還不出來?到底要不要上去詢問詢問。
猶豫了許久,一直到太陽垂掛在枝頭,黃鸝有些站不住了,終於走上了聽雨閣。
站在珠簾外小心翼翼的輕喚道:&ldo;陛下,娘娘,該用膳了?&rdo;
裡面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只餘下偶爾風吹動珠簾發出窸窣的碰撞上。
黃鸝站在外面輕喚了許久,裡面遲遲沒有半點動靜,最後單手舉著託盤,輕輕掀開珠簾,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只見一地狼藉,江魚兒精心換上的衣裙散落一地,被撕的米分碎,讓黃鸝不由得羞紅了臉。
&ldo;啊!&rdo;轉頭看去,黃鸝驚呼一聲,手中的託盤直接被扣在了地上。
只見江魚兒赤身裸 體的躺在那綴滿珠玉彩貝的長塌上,滿身青紫的掐痕,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魚兒的長髮凌亂的披散著,不知是汗水還是眼淚,粘黏在一起,順著塌子垂落在地上。
黃鸝嚇的不輕,一下子撲了過去:&ldo;主子主子娘娘…娘娘…!&rdo;
魚兒的目光呆滯,雙目無神,空洞的注視著某一處,臉頰紅腫,上面布滿淚痕,看起來有些駭人。
&ldo;娘娘娘娘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rdo;黃鸝劇烈的搖晃著江魚兒,江魚兒僵硬著身子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