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蒼鐮等了許久,悄悄踮起腳,抬眸看向桌案前的北流雲。
這些日子主子一直在剪,也不知再剪些什麼,他也曾偶然瞧見過幾次,大多是些花鳥,可這剪紙就那麼有趣麼?怎麼會終日剪個不停。
這一瞧,蒼鐮的眼睛也亮了不少,黒木桌案上擺放著一個個剪好的圖案,一個女子姿態曼妙,或坐或立,或彈著琵琶或低頭撫琴。
蒼鐮努努嘴,不用想,也知道是楚洛衣,真是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有什麼好,竟然讓主子這般惦念,不過如今主子已經振作起來,只要這樣就好。
又過了半個時辰,北流雲放下手中的剪紙,看著剛剛完成的一副剪紙,是楚洛衣托腮凝眸的樣子。
一襲繁複的衣裙,在他的手中彷彿生了花一般,只恨不得將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賦予在她身上,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北流雲的技法也越來越純熟,由最初粗糙的輪廓,到如今精緻到眉眼幾乎一模一樣,蒼鐮也不得不慨嘆主子學習的速度驚人。
看著那托腮淺笑的女子,琉璃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溫柔,洛洛,如今你在哪呢?是否一切安好?
他喜歡這紅色的紙張剪出來的圖案,因為足夠精緻卻又不夠精細,足夠精緻是因為他一眼就可以瞧出這是他魂牽夢繞的女人,不夠精細這樣他就看不到她冷漠的眼神。
他怕看到她冰冷絕望的眼,怕她眼中閃過失望和懼怕,所以他每每畫出她的模樣,卻又不敢仔細描摹著她的神色。
而這剪紙不同,他只要看著這個精緻的輪廓就好,彷彿如此,就看不到她的冷漠。
沒多久,江魚兒便派人送來了一盒糕點,北流雲看著桌上的糕點,站起身來。
&ldo;走吧,去淳魚殿。&rdo;
蒼鐮翻了翻白眼,又是淳魚殿,也不知這些個喜歡主子的女人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不過不得不說,這些個矯揉造作的女人固然可以溫柔,可以可愛,可是看起來確實是沒有楚洛衣那副模樣來的順眼。
來到淳魚殿,江魚兒閉門不出,門外的小太監看著神色不愉的北流雲開口道:&ldo;陛…陛下娘娘今日身體不適,您您還是改日再來吧&rdo;
北流雲眼底閃過一抹不耐,這江魚兒擺明盼著他來,可他來了,卻又做出這般姿態,這些時日陪著她演戲,他的耐心可是所剩無幾了。
蒼鐮敏銳的察覺到北流雲的不耐,直接將太監等人推開,為北流雲清出一條路來。
推門而入,江魚兒坐在床榻上,帷幔圍的嚴嚴實實,不讓人瞧見。
&ldo;愛妃這是不想瞧見朕麼?&rdo;北流雲語氣不善。
&ldo;臣妾不是臣妾只是…&rdo;江魚兒開口解釋道,似乎有口難言。
&ldo;既然愛妃不想看見朕,那朕就走了,這偌大的後宮,朕想,還總是有人願意瞧見朕的。&rdo;北流雲的言辭毫不留情,甚至連哄問江魚兒的耐心都沒有,轉身便要離開。
江魚兒心頭一緊,顧不得那麼多,掀開帷幔,直接從床上撲了下來,抱著北流雲的腰身,靠在他的胸膛:&ldo;陛下&rdo;
北流雲雙手始終後背,沒有半點反應,目光落在江魚兒身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江魚兒痛哭了許久,見著北流雲遲遲沒有開口,不得不從他身上起來。
北流雲掃過江魚兒,髮髻散亂,一側臉頰慘白,一面紅腫不已,淚眼婆娑,看起來楚楚可憐,可謂是做足了姿態。
&ldo;愛妃今日的妝畫的可不大好。&rdo;北流雲幽幽開口。
蒼鐮和蘇公公輕咳了幾聲,眼中閃過狹蹙的笑意。
江魚兒一愣,她的一半臉確實抹了不少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