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來A市陪著我過的,他沒有安慰我說你爸會沒事,只是很冷靜客觀的告訴我,“你爸自己也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每個都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雖然知道你難過,但還是要讓你做好這個思想準備,你爸這次過不去。”
“道理我知道,可是真的到自己家人身上,還是覺得無法接受,我很想問問他,名利有那麼重要嗎?活得一輩子平平安安問心無愧不比什麼都好嗎?”
“人都有慾望,可是慾望無止鏡的時候,人心就變了。”
顧培中有工作在身,中秋過後,我就讓他回家了,他在也不能改變什麼。
他問我,“你能行嗎?”
我問他,“你能陪我多久,一輩子嗎?”
“你忘了,本來就說好了一輩子。”
“等這事結束了,再來考慮一輩子的事。”
等待的日子如同架在火上烤,中秋過後的一個禮拜,看著我媽出現在了家門口,我緊緊的抱住她,我已經太過害怕失去。
我媽知道我害怕,“媽不會扔下你一人的,有你在,我也得挺過去。”
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暈了過去,一個在雙規,一個在醫院,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負重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日子還得一天天熬過去。
我不知道等待我爸的會是怎樣的命運,關於曾經南措爸爸的新聞再次出現在網上,誠如我想的,那是一張大的關係網,牽涉到很多人,箇中利益錯中複雜,他爸爸當年在一個堤壩工程發現了問題,如果這事揭露出來,涉及到這個專案的所有不僅仕途被毀甚至會鋃鐺入獄,所以他們指使了孫益友陷害他,但南措爸爸的跳樓事件是失手還是故意,至今沒人說得清楚,因為當時只有孫益有一人在場,而孫益有已經死了。
我不知南措看了新聞會是何等感受,大概是大仇得報的解脫感。
我看到網的上評論,說他該說他十惡不赦,在感情上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我仍然愛他。
我找了我爸的律師,問我爸大概會被判多少年,他告訴我最好的結果可能是個無期,頓時感覺有如遭雷擊。
一個月以後,我哥打電話過來,說嫂子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新生命的到來沖淡了一絲家裡凝重的氣氛。
我們讓人把這個訊息帶給我爸,第二天就得通知,說我爸跳樓了。
我腦子有一瞬的空白,後面他們說什麼我一個字沒聽清,腦海裡都是我爸溫柔跟我說話的樣子,眼前越來越黑,很快就暈厥過去。
醒來的時候顧培中在我身邊,我看著他堅毅的臉龐,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彷彿有尖銳的東西給刺痛著,那時候我爸說,跟顧培中結婚吧,把你安頓好了我就能放心了。
如果你跟南家那小子在一起,我死都不會瞑目。
我欠他的,該我來還,跟你沒關係,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打算那麼做了,等了這麼久,他在等我小侄子出世。
一個新生命的到來一個生命的逝去。
“培中,如果我早帶你見他,至少他走的時候不會那麼遺憾了,他早就想好了要這麼做了。”
我撥下了手上的針頭,他按住我不讓我動,“你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不能讓我媽一個人去處理那些事,至少有我在,她才能撐的下去。”
他沒再攔我,“已經通知你哥了,明天一早他就能到,這個時候不管你還是阿姨都需要他。”
他的電話適時響了起來,病房裡很安靜,電話那頭隱約是個尖銳的女聲,好象在指責他,他沒說兩句,有些不悅的說了句,“我自己事我自己會打算,您別管了成嗎?”
我隱約猜到是鄭阿姨,這個時候顧培中出現對他肯定有影響,我有一絲不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