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是她家門秘傳,本身無毒,摻入酒中卻能起蒙汗藥的功效,使人身體睏倦,睡下不知人事。她怕玄衣漢子等人察覺,藥量放得頗小,估摸能迷倒眾人兩個時辰左右,心想有兩個時辰自己四人便可將事做的乾乾淨淨。按她料想,眾人此刻應該睡的甚死,誰知這中年漢子竟十分清醒,心想莫不是藥量放得太過小了麼?
中年漢子冷笑一聲道:“你這個小騷蹄子,適才大家喝酒時我見你騷媚入骨,專一在四爺身上下狐媚功夫,心下就起了疑惑,果然你在酒中下了藥。嘿嘿,這等江湖上伎倆胡某見的多了,哪酒我雖然喝了,你不注意的時候卻嘔了出去。你們是那條道上的,識相的快滾,不然胡某這把刀須不饒人!”
只聽一聲陰測測的聲音傳出:“胡昆,你可識得我?我勸你還是將那物件教了出來,馮某保證,饒你一命。”只見從那山中漢子身後轉出一個漢子,瘦高身材,鷹鉤鼻子,正是馮鍾。
胡昆一見之下,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馮鍾馮大人。嘿嘿,卻不知南衙神策軍,也對這物件感興趣,派了你這條瘋狗來。可惜呀,可惜!”
馮鍾諢名“貪狼星”,胡昆卻以瘋狗罵之,他心頭不禁一股火起,暗暗罵道:這老狗,如此欺我,說不得要將他扒皮剁骨,讓他留不得全屍!冷冷一笑道:“可惜什麼?”
“可惜你這趟卻要白跑了。我家二爺知哪物件太過誘人,說不得有瘋狗要像見了骨頭一般,要一擁而上,早有防備,四爺和我們不過是幌子,物件並不在我們身上,早另派人送回長安了。”胡昆笑容中盡是揶揄之色,馮鍾聽他這一番話,心裡不禁一驚,心想若真是如此,那卻糟了!又見胡昆雖是一臉揶揄之色,手中卻緊緊握出那把靠山砍刀刀柄,兩腳不丁不八,正是他聞名江湖的“靠山刀法”起手之勢,顯然全身戒備,心裡對他那番話自是不信。突然又想到,他與自己說這一會話,莫不是在拖時間?他們說話聲音頗響,不見韋老四等人動靜,顯是其他人都吃了藥,睡的很沉。想到此處,心下大喜,道:“胡昆,你這手拖刀計可不太漂亮啊?”
胡昆還未答話,就聽哪山中漢子道:“與他廢話做什麼?做了他,一了百了。”
胡昆心裡也是十分著急,自己一干人等,其他人都吃了藥,睡的甚死,此時別無幫手,而馮鍾是“神策四狼”之一,一身武功十分了得,自己怕不是對手,更何況他那邊還有三個幫手。眼見哪黃裙女子手上火光十分邪異,必有蹊蹺,其他兩人想來也不是善類,心道:難道這次就回不了京了麼?他久歷江湖,越是危急時臉色越是沉靜,冷冷一笑道:“好啊。這位好漢倒心急的很。我見你十分面生,似乎不是神策軍中的軍爺,嘿嘿,這次跟了這條瘋狗來,也是想搶哪物事了?天下誰不知神策軍吃人不吐骨頭,不知這位好漢你牙口怎樣,就是搶了哪物事,又能分到幾分骨頭渣子?”
山中漢子性子急躁,大吼一聲道:“格老子的,廢話恁多,且吃爺爺一掌!”手中一晃,也升起一團火焰。這團火比之黃裙女子手中碧火盛大許多,顏色如柴木之火一般火紅,卻無煙氣縈繞,火焰騰騰,燒起來便好像頃刻間要將這家酒店吞沒。雲仝倒掛在樓簷內,一見這火也是心驚,火光盛大,他又將身子往裡縮了縮,心中盤算,這又是哪一派的邪功?
卻聽胡昆緩緩道:“原來是青城諸葛家的人。我京兆韋家與諸葛家卻無宿怨,青城派摻和進來,難道也是為了那物件嗎?不知諸葛二先生和役鬼黃婆婆知道此事麼?”
黃裙女子咯咯笑道:“你卻知二先生和黃婆婆的大名。他三位老人家神仙中人,又怎能理會這等俗事?這位大哥,如此緊張做什麼?我看你十分好身材,奴家心裡喜歡,不如放下手中刀,我們到屋子裡做好事去也!”
胡昆面如寒霜,道:“姑娘面若桃李,又是如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