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 “風來!。” 道士朗喝一聲,大袖甩動。 平地間狂風呼嘯聲響起。 那箭簇霹靂之勢頓去,只得在風中凌亂,晃悠幾下,便被道人探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 “嘶!” 黑衣漢子立時倒吸一口涼氣,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他心一橫,眼中殺氣畢露,大喝道:“妖道,休要猖狂,且嚐嚐某家穿雲箭徐震的厲害!” 言罷。 再次拉滿弓一箭射去。 “蹦~蹦~蹦!” 徐震這次卻是使出來拿手絕技,一連射出四箭,前箭剛發,後箭又到,但聽弓弦霹靂作響,幾道黑光攜著凌厲殺機,飛向驢上的道人。 “嚯,倒是有些本事!” 道士咧嘴一笑,卻並未施展法術,只是仗著眼明手快,雙手一錯,已捏住了兩根箭簇 。 緊跟著,又一道箭簇迅捷飛來,眼瞅著就要射中道人喉嚨,可箭快,江塵的動作更快,曲臂上揚,翻掌靈巧一撈,那箭簇便生生被他給攥入手中。 這邊剛接住三箭,最後一箭緊隨而至。 江塵眼中青光一閃,剛欲抬手去攔,可那箭簇忽而斜斜偏開了些軌跡,竟從道人意料之外的角度劃過,朝著道人的喉嚨飛去。 “中了。” 那徐震大喜。 趕忙提著弓箭,大踏步跑上前來。 孰料。 道士一抬頭,嘴裡正咬著一根箭簇,呸的一聲,吐掉口中的箭簇,笑吟吟道:“就這麼點本事,還用得著貧道用法術來對付你嗎?” 徐震大吃一驚,嚇得渾身冷汗直冒,暗道,這牛鼻子顯是個有本事的,這次的買賣做不成了,先逃命再說。 想及此處。 趕忙轉身倉皇逃竄。 可還沒跑出幾丈,便見人影一晃,那道人已不知何時,擋在了眼前。 “牛鼻子,滾開!” 徐震又驚又怒,當即暴喝一聲,揮拳狠狠打出,但見拳風呼嘯,威勢頗為不凡。 而道士卻是不慌不忙,虛眯起眼,曲臂一撈,已抓住了其手腕,繼而順勢一扭,徐震“哎呦”一聲,只覺胳膊被鋼筋鐵鎖捆住,使不上半分力氣。 接著雙膝一軟,身子便撲通趴在地上。 道士一隻腳伸出,輕輕踩在了他的兩腿之上,徐震用盡力氣掙扎,卻是一動也不能動。 “刷!” 腰中纏著的粗布腰帶被道人扯掉,徐震大駭,忙叫道:“賊道人,要殺便殺,豈能如此羞辱我!” 可道人卻只嘿然一笑,手上不停,三兩下便將其捆了個四蹄倒攢,好不狼狽。 江塵拍了拍手,好整以暇的站直了身子,笑問道: “土匪?” “綠林好漢!” 徐震垂頭喪氣地回道。 “呵呵!” 道士咧嘴一笑,“你這廝在此攔截貧道,莫不是為了錢財?!” “劫富濟貧!” 徐震面無表情道。 “嘿~” 道士眉頭一挑,譏笑道: “還真會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言罷。 也不再搭理對方,伸手取下其腰間錢袋。 反身跳上青驢兒,打了個稽首,說了聲:“多謝施主了。” 一踢驢腹,疾速而去。 “誒?” 徐震滿臉驚愕,待反應過來,心中頓時氣的想要罵娘。 這是個正經道士麼?! 他堂堂穿雲箭徐震,橫行雍安城綠林之中,向來劫富濟貧,鮮有失手,可回頭來,卻被個道人給搶光了身上錢財,這他孃的找誰說理去?! ………… 靠近了雍安城。 行人也漸漸多了些。 道士乘著青驢兒,隨著入城的人流緩緩而行,適才平白又化了七八兩的銀子,此刻心情自是頗為暢快。 雍安城的城牆約莫六七丈高,由結實的青磚混雜糯米汁澆築而成。 也不知經了幾十上百年的風雨。 城牆上已長滿了苔蘚。 不少地方還有著坑坑窪窪的破損之處,好似遲暮老人,透出一股子衰敗之感。 行不多久。 江塵便已到了雍安城門處。 而在門洞處,歪歪斜斜站著十幾個無精打采的兵丁,一些個入城的百姓,正排著佇列,繳納入城稅。 忽而。 前面人群響起喧鬧聲。 “前幾日還是隻徵兩文錢,怎地今日便要四文?!” 一個頭戴巾帛的漢子叫嚷道。 那收稅的兵丁抬了抬眼皮,懶洋洋道:“如今市價不穩,許他糧米漲價,就不許老子漲些個入城稅麼!” 末了,斜睨了那漢子一眼。 “想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