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那魁梧縣尉猛地睜開了眼簾,眸中仍殘留著臨死前的恐懼。 他面色慘淡無比,好似白紙一般,倉惶四顧,卻見自個又回到了先前那座營帳當中。 “報…盟主…那華雄引鐵騎下關,用長杆挑著孫太守赤幘,在寨門前大罵叫陣!” 帳外甲兵慌慌張張前來稟報。 接著,那主位上的威嚴主將狠狠一拍案几,怒衝衝喝道:“區區一個華雄,也敢在我軍陣前叫囂,著實可恨!” 縣尉聞聽此話,心頭不由咯噔一下。 果然,下一刻便有個將領越眾而出。 “盟主勿憂,我有上將潘鳳,可出寨迎戰。” 說著,伸手便將那正欲藏入人後的魁梧縣尉強行扯了出來。 主帥大喜,一拍案几喝道:“好,…來人備馬,請潘將軍出戰。” 不容縣尉有所拒絕,當即在兩個小卒簇擁中出來營帳,帳外有小卒牽來黃驃馬,遞來了雙板斧,可縣尉卻將眼一瞪,故意叫嚷道:“本將不善使斧,快與我拿九環大刀來!” 那小卒雖面露詫異,不過也沒敢多問,很快便取來了一柄九環鋼刀。 縣尉掄起鋼刀揮舞幾下,自覺趁手,當下信心倍增,隨著一通鼓聲,領著一眾牙兵衝到了寨門外。 入眼瞧見一杆大旗迎風招展,無數甲兵烏泱泱擺開陣列。 當前一騎橫於寨前,身著魚鱗鎧,頭戴鳳翅盔,倒提一柄馬嗍,身姿雄壯威風,不是那華雄又是何人。 “來將何人,且報上名來。” 華雄趾高氣昂的打馬叫陣。 “呸,吾乃上將潘鳳,狗賊去死。”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魁梧縣尉猛地暴喝一聲,策馬揚刀撲殺上去。 那華雄目露譏諷,卻也拍馬迎上,二者鬥了幾招,縣尉只管強攻猛打,冷不丁被馬嗍刺中坐騎左腿,黃驃馬廝鳴哀嚎著蹣跚幾下,將魁梧縣尉閃下馬去。 “卑鄙!” 縣尉又驚又怒,他騎術本就不精,這一下當真摔的不輕,破口大罵著正欲翻身躍起,緊接著就被一杆馬嗍釘在地上。 隨著兵刃拔出,傷口處的鮮血似不要錢般噴濺而出,魁梧縣尉嘴巴大張,四肢抽搐了幾下,就這麼被戳死在陣前。 一片兵荒馬亂裡,又聽人倉皇喊道:“快!!” “潘將軍已被華雄斬於馬下,速去稟報盟主!” ………… 大抵還是那處帳內。 縣尉喘著粗氣,眼珠子佈滿一條條血絲,剛睜開眼,便有小卒闖入。 “報…盟主…那華雄引鐵騎下關,用長杆挑著孫太守赤幘,在寨門前大罵叫陣!” 接下來的事情如先前一般,縣尉面如土色,趁著那將領越眾而出的空檔,腳下悄悄往人後挪動。 “盟主勿憂,我有上將潘鳳,可出寨迎戰。”那將領跳出來躬身行禮,可轉頭一瞧,竟沒了潘鳳的身影。 韓馥眉頭一皺,大喝道:“潘將軍何在?” 此話一出,引得在場諸侯齊齊搜尋起來,最後卻在營帳角落處找到了縮身走避的縣尉。 “潘將軍欲往何處去?”韓馥皺眉瞧了過去,神色有些許的疑惑。 魁梧縣尉頗為尷尬,支支吾吾了幾句,才低聲道:“我方才腹中不適,是以……!” 話沒說完,周遭頓時投來一道道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 那主帥更是重重一拍案几,疾言厲色道:“此等貪生怕死之輩,來人吶,與我拖下去斬了!” 帳外呼啦啦衝入十幾個甲兵,二話不說,已上前摁住了那縣尉,便要拖下去斬首。 “將軍饒命…我…我潘鳳願前去迎戰…。” 縣尉掙扎著嘶聲哀求,可那主帥卻冷著臉,只擺了擺手,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軍營之中又豈有兒戲,這等未戰先怯的鼠輩,不若先行斬了,也可震懾群雄。 不多時。 帳外響起一聲慘叫,有個小卒拎著個血淋淋的頭顱跑入帳中。 “稟報盟主,潘鳳已被就地斬首!!” ……………… “呼呼呼…。” 魁梧縣尉死死攥著拳頭,臨死前的劇痛讓他依舊心有餘悸,可恍惚間他又到了營帳之內。 “報…盟主…那華雄引鐵騎下關,用長杆挑著孫太守赤幘,在寨門前大罵叫陣!” “嘭!” “區區一個華雄,也敢在我軍陣前叫囂,著實可恨!” 縣尉臉色一白,猶豫幾下,竟沒敢挪動半步,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