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一年多後,書生已然面目枯槁,又過不多久,便因相思成疾,鬱郁而死!!” “可等書生以為自己魂歸地府之時,睜開眼簾,卻發覺他仍在年少時的陋屋之中,面前如豆的油燈仍舊亮著,窗外雄雞唱響,原是讀書時昏昏睡去,不覺已過了一夜!” 講到此處,劉鈺兒抬眼瞧向相公,幽幽說道:“這書生所經的一切悲歡離合,皆是夢幻泡影,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至此,這故事也算講完了。 江塵眨巴幾下眼珠兒。 忽而撫掌大笑道:“不錯,不錯,這書生倒是個痴情種子,哈哈哈!” “相公以為此故事如何呢?” 見江塵竟是這般反應,劉鈺兒不禁黛眉問道。 江塵嘿嘿一笑,剛要作答…… “大公子。” 涼亭外忽地走來個灰衣家僕,他跑到近前,抱拳行禮道:“老爺喊大公子過去一趟!” 江塵有些愕然,他老爹平日忙於生意,可是極少會尋他,也不知這次喚他何事?! 他當即隨口問了一句。 家僕搖頭直言不知。 無奈之下,江塵只得轉過頭,對懷中的劉鈺兒笑道:“鈺兒且在此稍候,為夫去去便回!” 劉鈺兒美目一轉,微微頷首,嫣然一笑道:“爹爹尋你定有要事商談,相公快些去吧!” 爾後。 江塵便快步出了涼亭而去。 ……………… 縣衙大牢。 “他孃的,這幫癟犢子下手可真狠咧。” 昏黃潮溼的鐵牢裡,牛大趴在稻草杆堆裡,撅著屁股罵罵咧咧。 “哎,聽說這凡俗裡的殺威棒,裡面門道可不小,若是使了銀子的,三十棒下來也只是等閒,似咱們這種沒遞銀子的,那自然是打起來毫不容情哩。” 一旁的馬三兒也是愁眉不展,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行,我老牛一世英名,怎能就此被幾個凡俗差役擺佈!”牛大忽而昂起的腦袋,瞪大了一對兒牛眼瞧向馬三兒,大叫道:“老子要逃獄!” 馬三兒眉頭一皺,剛要搭話。 然而。 “官爺,有人逃獄,有人要逃獄……”。 寂靜的牢房中,突然好似炸了鍋一般,周遭嘶喊聲此起彼伏。 牛大與馬三兒先是有些愕然,繼而對視一眼,最後已是面如土色,暗道不妙。 果然。 這邊兒的動靜很快便引來了七八個捕快,這些捕快手上提著腰刀,一臉兇狠的喝罵道:“誰他孃的敢逃獄?” “就是那間牢房的兩人。” 不少囚犯伸出半個腦袋,指著左近一間牢房叫嚷道。 “呦呵,瞧來三十殺威棒還算打輕了。” 捕快們抬眼一瞧,便嬉笑著靠了過去。 “嘎吱吱”。 牢門開啟。 七八個捕快魚貫而入。 “呦呵,你二人好大的狗膽,竟敢圖謀越獄,真以為這是勾欄瓦舍之地,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咧”。 說著,幾個捕快冷笑著圍攏起二人,可踢了幾下,卻不見他們出聲討饒。 當下便有個捕快彎腰檢視,只見兩人眼簾緊閉,呼吸深沉,似乎是昏了過去。 “這倆人好像暈倒咧!” 他語氣裡有些詫異! “呵,直娘賊,莫不是裝的哩?” 捕快中有人冷眼笑道。 “一試便知。” 另一個好事的捕快笑嘻嘻湊過去,先是打量了一番,而後自腰間翻出一柄短刀,比劃著就要往二人胯下撩去。 周遭同僚們見此,不免露出或詫異,或愕然的表情,雖神色各異,卻也無人阻攔。 短刀那鋒利的刃口自腹部滑入胯下,那喚牛大的囚犯依舊毫無反應,這捕快眉頭一挑,有攪動幾下,亦不見動靜。 他眉頭緊促,接著收回短刀,又尋到了旁邊的馬三兒,重複了上述動作,仍沒有意料中的驚恐嚎叫。 只是。 他未瞧見的是,當那短刀滑入褲襠時,馬三兒那臉頰的肌肉不自覺抖動幾下…… “難道是捱了幾十殺威棒,真昏過去咧?” 捕快撓了撓後腦,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兄弟且讓開,讓老哥來試試!” 忽而竄出個五大三粗的捕快。 他嘿然一笑,並不見拿什麼刑具兵刃。 卻是忽地彎腰脫掉了白底黑靴。 登時,一股兒好似臭水溝子夾雜老壇酸菜的怪味彌撒整間牢房! “吳老六,你她媽多久沒洗過腳咧!” 捕快們紛紛皺眉掩鼻。 “呵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