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他頓覺背肌發寒,惶恐間看向了那粉雕玉琢的稚童處,可那稚童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小巷裡空冷且幽寂,只餘他一人捧著詭異之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小豆子試著呼喊了幾句,未見絲毫回聲,他顫抖著低下頭瞧向了掌心,一對眼珠子驀地瞪的溜圓。 手上捧著的哪兒是什麼鮮花……有的,只是一截慘白無比的死人手臂而已。 一陣兒冷風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豆子趕忙丟了死人手臂,嘴巴一癟,嚎的一嗓子,大哭著朝巷子外跑去。 ……………… 一處兒隱秘的角落,胖捕快緊了緊身上的單薄皂衣,挨近了前面那個身披鎧甲的魁梧身影。 “大人,這都快過子時了,怎地一點兒動靜也無?” 孰料,那陳都尉卻是冷著臉,死死握著腰刀,壓根就沒搭理他的意思。 那胖捕快討了個沒趣兒,肥膩膩的臉上有些許尷尬。 左近的同僚也遞來了一道道或嘲笑、或鄙夷的目光,這讓他尷尬之餘,心底更是升起一股子火氣來。 孃的,這幫子混蛋,回頭再去收拾爾等。 如此又等了半個時辰,可胖捕快卻似身上生了蝨子跳蚤般,扭扭捏捏著沒個安生,陳都尉終於耐不住,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直娘賊,你個癟犢子有完沒完咧?” 他橫眉豎目的瞧去,卻見張二河滿臉的委屈巴巴,捂著小腹支支吾吾道:“大人,屬下…屬下是有兒些尿急……。” “廢物!” 陳都尉低低罵了句,這廝當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就是拉稀也得給老子憋住了!” 丟下了這句話後,便又轉頭盯向了那處小院方向。 這陳二河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沒奈何,也只得深吸一口氣,將那股子將欲噴薄的尿意再次強行壓下回去。 周遭傳來幾聲若有似無的嘲笑,陳二河氣的直咬牙,這卻不知是哪個混蛋在背地裡瞧他的笑話哩。 …………… 房中依舊黑漆漆的,小豆子猛地從噩夢當中醒來,他睜大了眼睛,兀自有些惶恐不安。 啊呦,剛才的怪夢,可真是嚇死人哩。 咦? 小豆子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身上好似被壓了什麼重物一般,卻讓他有些喘不過氣,難道是阿弟睡覺不老實,鑽到了自個兒懷裡? 他瞪著朦朦的睡眼瞧過去,可黑暗裡瞧不真切,只見個如煙似霧的輪廓正爬伏在他胸前,正一口口吹著氣。 接著。 那東西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清醒,抬起了頭來,兩點幽綠光芒隨之迸射,與小豆子的目光碰觸到了一起。 妖…妖怪? 小豆子滿臉驚恐,扯起了喉嚨欲要喊叫,可一陣兒冷颼颼的涼氣迎面飄來,將他的哭嚎與喊叫盡數堵了進去。 嘻嘻嘻! 耳邊忽然響起稚童的竊笑聲,這聲音在昏暗的屋舍裡分外詭異,那東西再次一點點湊了過來。 而小豆子則是快被嚇尿了褲子,好在雖然嘴巴發不出半點兒噪聲,可雙腿卻還能動彈。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拼命踢打了起來,正自鼾睡的婦人被這動靜驚醒,她氣呼呼翻身坐而起,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數落。 可那大娃子非但沒個回聲,反倒愈加的折騰了不停,婦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趕忙點起了床頭的油燈。 昏黃的燈光碟機散了黑暗。 待婦人瞧過去,卻猛地瞳孔驟縮,呆立在了當場。 只見得大娃子身上的被褥已被掀了開去,胸前正爬伏個纖細的小人兒,不對,應該是一具纖細且慘白的白骨小兒。 這白骨小兒對著大娃子的口鼻,一口一口的吹著黑氣,而她家的大娃子卻是難以掙扎,只是含著眼淚,小臉上滿是惶恐與無助。 嘎吱吱! 那白骨小兒緩緩扭過頭,瞧向了婦人處。 “娘,救我…!” 恰在此時,小豆子才從喉嚨間擠出了一道幾不可聞的呼救聲。 喔?! 婦人霎時間如夢初醒,她看著那詭異的白骨小兒,卻是感到頭皮一陣的發麻。 不過,終究是護子心切,婦人一骨碌兒翻身下了床,急急抄起個門後的棍棒,頂著恐懼朝白骨小兒打去。 咔咔咔咔咔咔! 白骨小兒的五根指骨忽地瘋長起來,眨眼功夫,便似幾條白骨小蛇般捲曲著纏向了婦人。 那婦人見此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