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鬼差凶神惡煞撲上前去,眼瞅著幾條鎖鏈便要纏到僧人身上,青光一閃,那僧人的身形突兀消失不見。 鬼差們撲了個空,“砰砰!”幾聲,卻是撞了個滿懷,頓時哎呦痛呼著跌了個滿地葫蘆兒。 “人呢?!” 殿中群鬼愕然,一對對鬼眼四下巡視。 “哼,賊道有幾分手段!” 那判官冷哼一聲,翻手取出一隻令牌,抬手一揮,刷的一道紅光飛出,殿前空地上登時顯出了僧人的身形。 僧人眉頭一挑,趕忙拱手道:“判官大人,為何不問緣由便要鎖拿貧僧?難道陰司鐵律便可隨意拿人麼?!” “不問緣由?”判官咧嘴一笑,揮手製止了那些提叉拿槍,想要捉拿僧人的群鬼,而後緩緩坐直了身軀,鬼眼灼灼盯著僧人道: “小道士仗著幾分法術,竟以幻化之術矇騙本判官,單這一條欺神慢鬼之罪,可夠捉拿你否?” 僧人臉皮一抽,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言語。 那判官笑眯眯地說道:“小道士可還有話說?” “咳咳,貧道非是有意欺瞞騙尊神。”僧人神情有些尷尬,搖身一變,已恢復成了個黃臉的道人。 “嗬?” 眾鬼皆是驚愕,那白袍鬼與黑袍鬼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差點沒將那對兒眼珠子瞪出了眼眶。 他們這些鬼吏,鬼差,皆有著看破虛妄,透析幻術的鬼瞳,此刻竟未有一鬼瞧破之前僧人異常,若非判官大人點破,恐怕他們還被蒙在了鼓裡。 “哼,非是有意欺瞞,那便是故意的哩,來鬼啊,與我拿下這道人,罰去屎溺地獄五百年,受蒸滾煎熬,蟲蛆毒蠅,蠕鑽飛撲之刑。” 判官一拍驚堂木,怒目喝道。 “臥槽!” 道士臉一白,差點要罵娘,地獄是你家開的?怎地張口閉口便是五百年?! 心裡雖氣的牙癢癢,可面上卻是一臉蒙冤的說道:“判官大人且慢動手,貧道此舉卻有苦衷!” 說吧,也不管判官應與不應,便將自個如何與那城隍劉玄相識,又如何被其誆騙,最後差點葬身蛇口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其間隱去了蘇玲瓏之事。 末了,道士喟然長嘆道:“若非貧道會點兒變化之術,恐怕早已被那城隍的耳目發覺,又如何能見得判官大人,稟報此中緣由。” 聽罷道人一番話,判官鬼眼閃動,沉吟片刻,抬眼喝道:“如此說來,你這道人是為了隱瞞行蹤,才變作僧人來陰司訴狀?” 道士真誠的瞧著眼前的判官,頷首道:“不錯,那城隍勾結蛇妖,所圖非小,若是不能將此事稟報給判官大人,就算貧道身死,那也是死不瞑目啊。” 判官鬼眼繞著道人一番打量,忽而大笑道:“道人為了那義寧縣幾萬百姓,真敢舍了這一身道行?” 道士坦然道:“濟世救人,乃我出家人的本分,若是能救得了一縣百姓,便是魂歸陰府,有何懼哉!” “哈哈哈!”判官仰面大笑,“好,既然道人如此有膽色,本判官便著你前往義寧縣,將那城隍押歸地府,不知小道士可願去?” “啥?”道士一愣,以為自個兒聽錯了,讓他去跟城隍拼命?他冒了這麼大風險夜訪地府,就他孃的這麼個結果? 當下趕忙說道:“判官大人,貧道不過小小練氣修士,如何是那城隍的對手…。” 話未說完,卻已被判官打斷:“且莫急著拒絕。” 判官站起身,輕撫紅須緩緩道: “此事本該我親自出手,只是近日地府有鬼王叛亂,吾受真廣帝君之召,要隨同前往平叛,是以此事也只能讓小道士去了。” 說罷,又瞧向道士。 “本判官會派一隊陰兵協助你!” “有多少人馬?” 道士急忙尋問。 判官伸手向下一點,“牛頭馬面,你二鬼帶上三百陰兵,與道人前往凡間捉拿那義寧縣城隍。” “屬下得令!” 鬼群裡站出兩個身量高大,一為牛頭,一為馬面的披甲大漢。 道士側頭一瞧,見二鬼雖氣勢頗為不凡,可境界也就與他相差彷彿,至於那三百陰兵,恐怕更是不堪,就這些人想要捉拿劉玄,咋感覺有些玩鬧了?! 他剛露出點失望的神情,那判官忽又笑呵呵道: “本判官也知這點兒鬼兵有些不足,可其餘兵馬還要隨我前往帝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