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沈珺自謙說,他只負責清點數量,但徐婉卻知道,他一定是花了心思的,就像送給母親的一尊白玉觀世音菩薩,居然是找法華寺大師開過光的。
坐上回門的馬車後,沈珺將送給徐婉至親的幾件禮物介紹給她聽,“這尊白玉觀世音菩薩像是我得知我們定下婚禮日期後請昭明幫忙收集到的,請通明大師開光後,又在大宏寶殿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知道岳母姓佛,所以藉著今日這個機會送給她。”
“送給岳父的是一副袖箭,不過今日沒有帶來,我們成親當晚,岳父就離開漢城去青縣,到時候我去青縣直接交給岳父,那袖箭帶在手腕上,可以裝九支短箭在裡面,若是遇上危險,可以自保。岳父常年在外行走,帶上它也多一份保障。”
“至於你大哥的禮物…”
徐婉不等沈珺說完,她一把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肩頭,聲音哽咽:“謝謝你。”
謝謝你的用心,謝謝你將我的父母當成你的岳父岳母對待。他出身皇族,徐家雖是他的妻族,但他若擺出皇族貴胄的身份,只將徐家當個錢袋子,她和徐家也是不敢有異議的。就如夢裡沈澈,徐家有錢,他就搜刮,徐家式微,他就棄之……
徐婉的突然親近讓沈珺愣了一瞬,隨後明白她的感動,他一手回抱住她的腰身,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側過臉在她耳邊低語:“我們夫妻一體,何須言謝。”
軟玉溫香在懷,沈珺有些心猿意馬,不由自主的就將徐婉抱緊了些,讓嬌妻的身子與他貼得更緊。馬車裡氣氛漸漸的有些異樣,沈珺略微有些加重的呼吸聲在徐婉耳邊想起,徐婉已經知人事,明白當下夫君略重的呼吸代表什麼,又因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一時倒不好意思把沈珺推開,只是臉頰慢慢發燙,連耳朵也漸漸紅起來。
沈珺一直側著頭,看見徐婉粉嫩微紅的耳廓,不由得就含住了她的耳垂,剎那間,徐婉整個人僵住了,沈珺正好趁此機會調整角度,對著徐婉的嘴親了下去……
王府距離徐家並不遠,徐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聲糖炒栗子的叫賣聲傳入耳裡,她才驚覺,已經到了徐宅前面街角的轉角,那聲糖炒板栗的叫賣聲是她從小吃到大的李爺爺糖炒板栗家的叫賣聲,走過這條街,再進入一個巷子就是徐宅了。
醒過神的徐婉猛的一下推開沈珺,她臉頰通紅,嘴唇嬌豔,一雙杏眼美目還有來不及化去的春意。
沈珺被推得撞到馬車壁上,聲響引得馬車外的六安詢問:“公子,有什麼事?”
沈珺聲音低啞:“無事。”
六安雖然疑惑主子的聲音,但聽得無事二字也只有作罷。
沈珺復端坐好,神情已經恢復清冷,他慢條斯理的理著褶皺的衣衫袖子,彷彿剛才那個動情的浪蕩子是徐婉的錯覺,她氣呼呼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冷靜下來。忽然沈珺再次靠近她,徐婉花容失色,嚇得身子向後靠,清冷的沈珺卻只淡然道:“我幫你係衣帶。”
徐婉才發現,剛才某人的手從她胸前伸進她衣裳裡……把她的蝴蝶結腰帶都弄鬆了。
“不用,你又不會系。”徐婉才不相信他,依舊離他遠遠的。想到剛才的荒唐,徐婉忍不住瞪了沈珺一眼,她氣憤沈珺的不莊重,更氣憤自己一時的意亂情迷。被瞪了的沈珺並無生氣,反而露出了難得的笑意,嬌妻嗔怒嫵媚的模樣使得他心裡更是遺憾,只想著怎麼現在不是在琅華苑的臥室裡。
徐婉懶得搭理他,好在還有一段距離到家,她忙整理自己的衣裳,又取了把鏡對鏡補妝順發,等到馬車到達徐宅大門前時,她已經整理妥當。
剛準備起身下車,忽見沈珺嘴角有一小塊胭脂,定是剛才親她時沾染上,徐婉顧不得生氣,忙叫住沈珺,用手帕幫他擦胭脂,並抱怨道:“偷吃也不知道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