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與苗嬤嬤告辭前,徐婉也對苗嬤嬤送上封紅,這則是對苗嬤嬤今日特意走這一趟的感謝,厚厚一個封紅,苗嬤嬤假意推辭幾下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等回到琅華苑已經快到午時,徐婉半躺在美人榻上感嘆身累,在一旁切茶的如煙卻感嘆破費,“小姐,咱們這兩日,給王府長輩們、小輩們送禮,又給婆子婢女公公打賞,花了怕有五六千了吧!”如煙一時還未習慣叫徐婉二奶奶,沒有外人在時,她仍舊喜歡稱徐婉“小姐”。
徐婉也不糾正她,可能內心深處還是想做徐家那個無憂無慮的“徐家大小姐”吧!
她嘆了一口氣:“能怎麼辦呢,這些都是必要的開支,省不了啊!”
燕兒一邊用小木錘幫著徐婉敲打著腿腳,一邊說道:“還好王妃、王爺和章側妃賜給咱們小姐的見面禮豐厚,這麼一算,咱們也不算太虧。”
如煙想了想,頗為贊同:“說得也是。”
徐婉不由失笑,小丫頭們,就只看到明面上的送出收進,卻不知道徐家與王府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王府于徐家而言,就像是一項投資生意,如今她對王府眾人的付出皆是投入,什麼時候她在王府站穩腳跟,就表明這項生意才開始盈利。
“好了,不說這些了。”徐婉正色道:“叫喜鵲進來,我有話問她。”
燕兒朝門外望去:“喜鵲也有事稟報小姐,小姐回來之前,都來看過好幾次了。”
正說著,門簾被撈起,喜鵲走進來,徐婉招呼她到腳邊的矮凳坐著,坐起身來問道:“怎麼樣,許嬤嬤做燻魚了麼?”她面帶微笑,語氣卻有幾分揶揄,喜鵲知道自家小姐話裡的意思,搖搖頭:“奴婢去時,許嬤嬤剛走,說是章側妃院裡的人請她過去問話了。”
“哦,直接說請她過去問話,沒有迂迴找個吃茶什麼的藉口?”徐婉詫異,頓了頓又喃喃自語:“章側妃做事一向磊落,哪裡需要找藉口,也罷,就看許嬤嬤怎麼選擇了。”
徐婉半躺回美人榻上了問:“我昨晚跟你說的話,傳出去了嗎?”
喜鵲又點點頭:“剛才櫻桃請奴婢去吃瓜子,和她閒聊時,奴婢裝作喪氣的樣子說過不了多久,奴婢可能會降成三等婢女,櫻桃自然好奇,拉著奴婢套了好久的話,奴婢最後“迫不得已”,已經將小姐對院裡婢女的安排告訴她了。”
昨晚在浴室,徐婉吩咐喜鵲兩件事,一件是給許嬤嬤送賞銀,一件就是這事,特意提醒她今日一定要在許嬤嬤離開後才把訊息透出去。
喜鵲面露好奇:“小姐怎麼就知道許嬤嬤一定會被側妃娘娘叫去,萬一許嬤嬤沒被叫走,這個訊息就不用傳出去了麼?”
徐婉自信的笑了笑,“許嬤嬤是章側妃指派到琅華苑,她把許嬤嬤叫去問話是早晚的事。”她已經在章側妃面前提了甜杏的失誤,最終許嬤嬤是保甜杏,還是實話實說,就看她想不想投靠她這個新來的琅華苑女主人了。
至於主動把二等陪嫁婢女降為三等婢女的舉措,如今琅華苑裡恐怕暗地裡都傳開了,估計她們對她這個商賈出身的二奶奶也會看低,連自己的婢女都保不住,這樣的主子也真是窩囊。
所以只有等許嬤嬤離開後才能把訊息放出去,不然讓許嬤嬤看到她的“無能”,怕是不能讓其信服於自己了。
想到這裡,徐婉不禁問燕兒和喜鵲:“若是讓你們做三等婢女,你們會怨恨我麼?”
喜鵲忙朝徐婉跪下:“小姐說什麼話呢,喜鵲跟隨小姐多年,別說三等婢女,就是做灑掃丫頭,只要小姐開口,只要能繼續伺候小姐,喜鵲就絕對不會吭一聲。”
燕兒也跟著跪下表衷心:“小姐對燕兒恩重如山,燕兒豈是那忘恩負義的人,但憑小姐差遣。”
徐婉把兩人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