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高揖衛叔卿。恍恍與之去。駕鴻凌紫冥。俯視洛陽川,茫茫走胡兵。流血塗野草,豺狼盡冠纓。”
他剛剛把這一首詩吟誦完,就聽得身後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道:“好詩,真是好詩。”
呂洞賓忙回頭一看,身後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牡丹仙子說話的漢鍾離。呂洞賓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漢鍾離,除了手裡面的那把扇子略小了些以外,他的長相和神態與後世口頭相傳和年畫上畫的相差不大,因為面容很熟悉,呂洞賓心中不由得起了些親近之意。
與此同時漢鍾離也在打量著呂洞賓,只見他身材挺拔,英俊瀟灑,眉宇間英氣逼人,身上衣衫雖然破爛,卻難掩風流儒雅的氣質,此時長身玉立,衣袂飄飄,仿若欲乘風歸去,的確是身懷仙骨,超凡脫俗之輩。漢鍾離用心細查,只見他雙目中電光一閃,已然運起了神仙法術中的天眼通功夫,登時呂洞賓的骨骼、血脈、精氣、元神都一一呈現在了漢鍾離眼前,只見呂洞賓渾身上下道骨晶瑩,真元瀰漫,經脈順暢,靈氣流轉,元陽之氣充沛之極,而且體內陰陽調和,龍虎交匯,元神堅韌強大,勝過常人萬倍,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修仙苗子。
漢鍾離不由得點了點頭,心道:“不愧是師尊東華上仙轉世,這呂洞賓的先天資質好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若是這樣的人都成不了仙,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但是旋即他又皺了皺眉頭,呂洞賓的資質好是不假,可惜他是先天真陽之身,身上的純陽之氣過於旺盛,若是不能陰陽調和,恐怕早晚非因陽氣過盛而自爆了不可。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呂洞賓眉宇間隱隱有紅鸞之相,紅鸞主姻緣、愛情,有此等面相者將一生桃花不斷,凡間稱此等人為豔福齊天之輩,但是這種面相出現在凡人臉上倒也罷了,頂多不過是多納幾房妻妾的事兒,可是出現在一個註定要成仙的人臉上,那就意味著這個人註定了一世為情緣所繫,為情劫所擾。
呂洞賓見漢鍾離一直看著自己不說話,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站在他打坐練功之處,於是忙跳下了石臺,躬身一禮道:“在下呂洞賓,剛才聞得仙長吟詩,詩意高渺,不同凡俗,料定必有仙人在此,於是特來相會,討教高義,還請仙長指點迷津。”
漢鍾離笑道:“我叫漢鍾離,哪裡是什麼仙長呀,不過是一碌碌俗人而已,剛才你所吟誦的詩可是你自己所做,那才是真正的仙人之詩呀。”
呂洞賓也笑道:“仙長何必過謙,在下雖也有幾分詩才,但怎麼及得上仙長之詩,不僅蘊含仙人之氣,而且指點大道之門,以詩觀人,自可知仙長定非凡人。仙長如此謙虛推脫,難道是認為洞賓資質愚鈍,不堪指點嗎?”
漢鍾離不置可否地道:“既然你認定了我是仙人,那好吧,我勉為其難,就權充一回仙人,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我指點你些什麼呢?”
呂洞賓正色道:“自然是長生不老之道,霞舉飛昇之法。”
漢鍾離笑了笑,道:“世上人都想求長生之道,都想能霞舉飛昇,可是古往今來,多少大賢大智之輩也都魂歸地府,長生不老之道是有的,霞舉飛昇之法也是有的,而且我也確實知道一些其中門徑,可是修仙得道之術,是不能夠輕易示人的。”
呂洞賓問道:“既然那麼多大賢大智之輩都沒有修的仙道,那麼請問仙長,什麼樣的人可以得成仙道呢?”
漢鍾離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緩緩地道:“欲求仙道,首在有緣,若與仙道有緣,自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若與仙道無緣,那就算你再如何聰明智慧,也都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
呂洞賓又問道:“在下能夠在這裡得遇仙長,應該算是與仙道有緣了吧?”
漢鍾離點了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呂洞賓繼續道:“那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