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笑道:“梁氏錦官告退。”
挽在自己臂間的那隻手雖是柔弱無力,陸小姐卻不敢甩開,她有些惱怒地咬住下唇。即不敢衝吳小姐發做,也無力朝梁錦官反駁。
隔著吳小姐,兩美對望。夏夜中有火花暗湧,似是燒得噼啪作響,煊人耳目。
那陸小姐不如吳小姐行得端正,她家裡缺不得梁家年年的孝敬,自然不敢隨意發難。只能狠狠跺了跺腳,向吳小姐告罪,先往花廳走去。
梁錦官哧哧輕笑,全然不將她放在心上,與吳小姐手挽手向廳內走去,隨口吩咐丫頭將宴席上重新換過薄荷茶解酒,越發堅定了要走一趟皇城的信心。
五月的太湖水溫暖而平緩,離了白日的喧囂,夜間的風輕透襲來,燻然的南風吹著,從大開的艙門穿堂而過,即厚重又溫馨。
重回席上的梁錦官頻頻抬頭,不時自屏風縫隙裡瀏覽對面夏鈺之的英姿,視線大膽而火辣。似有藤蔓纏身,又似是蛇兒吐信,夏鈺之渾身不自在,早早離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二百三十章 傲霜
無錫驛館的簡陋尚可忍耐,只是不耐煩身在鬧市區的不寧,每日裡五更天,便有人聲開始沸沸揚揚。楚朝暉只說即將上路,辭了太守等人的晚宴。又商議了慕容薇,將官船直接駛回碼頭與其他船隻會合,依舊回到官船上來住。
夜色漸漸落下帷幕,白日裡龍舟賽的喧囂一絲不見。耳聽得水聲潺潺,月色與水光相映,那彎新月如勾,淺淺掛在天邊,份外撩人。
慕容薇方才沐浴已畢,身上還沾著幾片舒展的玫瑰花瓣未曾拭去。懶懶地起了身,由瓔珞服侍著更了衣,散著將要及地的長髮不曾盤起,便拿了一把繪著廣寒仙子的白玉絹紗團扇往外走去。
幾日未見羅蒹葭,心上終是牽掛。太湖龍舟大賽熱鬧,這姑娘偏怕替慕容薇惹事,只躲在船艙裡閉門不出,安靜得讓人心疼。
論起年齡,羅蒹葭已是雙十年華,幾個姑娘中屬她最大。偏在慕容薇眼中,她經的傷痛最多,才是最讓人想去呵護的那一個。
得了肖洛寒傳來的信,裡頭還夾著羅訥言的家書。此時溫婉尚在楚朝暉身邊服侍,慕容薇不便尋她,便信步先去瞧羅蒹葭。
小巧的艙房收拾得乾淨整潔,紫陌與羅蒹葭的臥榻分別擺在兩旁。正中的八仙桌上有一叢怒放的菖蒲,開得如火如荼。
艙房內還燃了淡淡的檀香,最是寧神靜氣。
紫陌剛剛剪了燈芯,替羅蒹葭將銀燈挑亮,就見那銀燈噼啪一下,爆出一朵大大的燭花。瞧著慕容薇已到了門口,趕緊含笑嚮慕容薇福身。
羅蒹葭正埋頭做著針線,瞧見慕容薇進來,一時緊張,趕緊起身行禮。縫了一半的襪子針腳均勻,被她好生收在簸籮裡。
不過幾天的功夫,羅蒹葭臉上見了紅暈,衣服也不再那樣暮氣沉沉,她換了件煙水藍的對襟長裙,衣襟上散繡了幾朵白梅,低低挽著婦人家的髮髻,沒有一絲飾物,不施脂粉的臉色格外純淨。
“燈花報喜,原是應在羅姑娘身上,兄妹團圓在望”,並無外人,慕容薇不提及她的“寡婦”身份,只以姑娘相稱,含笑拉她坐下。
見慕容薇打量自己的針線簸籮,羅蒹葭不好意思地抿住嘴唇:“就要見到哥哥,奴婢身無長物,問羅嬤嬤討了些松江三綾布,給哥哥縫幾雙襪子。”
不管是曾經的菊影,還是今日的羅蒹葭,都似是靜悄悄開在路邊的小花,安靜地令人心疼。慕容薇安撫她幾句,又鄭重地囑咐道:“世上早無菊影此人,你有正正經經的戶籍握在手裡,見了誰都無須自稱奴婢。”
羅蒹葭臉上一紅,謝過慕容薇